前者没想通,但后者还是有点可能,自己一个朋友跟古典音乐圈颇有渊源,据说认识佟怀青的父亲,杨澍将信将疑地联系上后,对方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安川县。
同时还告诉他,佟怀青目前心理问题,比较严重。
杨澍在面对这样文雅的精英人士时,总归有些犯怵,嗯嗯啊啊地点头,说有所耳闻,评论界那帮糟老头子坏得很……
赵守榕微笑地看着他,继续道,所以他怀疑,佟怀青可能是在这里受人哄骗,破罐子破摔,连琴都不碰了。
杨澍说这哪儿成啊,佟老师可是艺术家!
赵守榕叹气,说所以我得给他带回去,其实也没啥大毛病,就是这孩子太单纯了,你懂吧,很容易被人忽悠。
当时,杨澍就拍着胸脯保证说,放心吧,我一定帮您给佟老师治好。
结果从昨天起,赵守榕的电话就打不通了。
杨澍郁闷,这怎么连顿饭都没吃上?
他还指望着在佟怀青面前多露露脸,俗话说得好,一个人心灵脆弱的时候,最好趁机而入,佟怀青又是出了名的“独”,身边估计也没什么人陪着,那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端茶倒水,嘘寒问暖,机会就是眼前!
就是那个池野,有点碍眼。
尤其是当他第一次见那人,几乎就在心里笃定。
池野肯定不要脸!
绝对是垂涎于佟老师的美貌,给人强行留下了!
想到这里,杨澍的脑子里还飘过一些不太好的画面,结果就越想越气,开车过来兴师问罪。
说不定也能再知道点,关于佟怀青的线索呢。
可问题是,他都按那么多次喇叭了,这人聋了吗,都不带搭理自己的,旁边这个一头红毛的也流里流气,看着就是个混混。
但听说池野在当地也有点势力,他就憋着口气,努力让自己显得云淡风轻些:“你知道佟老师现在去哪儿了吗?”
池野没抬眼皮,柴大牙看不过去,用手在柜台上敲两下:“你什么你,你叫谁呢?”
“有你说话的份吗?”杨澍轻蔑地瞥了眼,他最烦这种花里胡哨的小流氓,看着就俗。
还是佟老师好,清水出芙蓉似的。
柴大牙直接怒了,扭头看着池野:“大哥,这人谁啊,我能动手不?”
“开公司的,”池野淡淡道,“家里有点钱,去年谈了个大学生,糟践进医院后,就给人甩了,还差点闹出人命。”
杨澍目瞪口呆:“你……谁告诉你呢?”
柴大牙直接一巴掌甩过去:“你什么你,你他妈叫谁?”
杨澍被打得晕头转脑,捂着脸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气势弱下来:“大、大哥,你怎么知道的?”
柴大牙反手又是一个巴掌:“大哥也是你叫的?”
池野这才抬头,没什么表情,但眼神也给杨澍看得一哆嗦。
那事,的确是他亏心了。
追到手之前,看那鲜灵的大学生可仙气了,费劲巴拉追到手,吃到嘴后不对味了,越来越黏他,杨澍也逐渐不耐烦起来,嫌白月光成了鱼眼珠,之前的不食人间烟火没了,居然也跟个普通人一样,会赖床,会生病,熬夜了还会脸上冒痘。
但,池野是怎么知道的?
他捂着脸,慌乱地眨着眼睛,心虚地开口:“大哥,那事的确是我的错……你千万,别告诉我爸妈,也别告诉佟老师啊。”
池野目光平静:“为什么不让告诉佟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