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六识趣地没有进去,在长廊里等。
听着话音,是在谈公事。
全是顾六不了解的领域。
顾六放轻了动作,探头往里看了看。
第一眼便看见花瓶里的花已经换过了,开得正艳。
顾六愣了愣,下意识将手里的花背到身后去,接着视线转动,移向人群。
被好几个员工环绕着的柏疏檐仅露出一截侧身,此刻正坐在病床上,用床上长桌,伏案划动手里的平板。虽穿着单薄的条纹病服,但冷漠而专注的侧颜,拿着平板的骨节分明的修长五指,淡淡一句提问都能令下属小心翼翼答复的架势,流露出的气场比一旁全员西装革履的属下们要强势百倍。
“柏总”这个称呼好像瞬间有了实质的理解与成倍递增的距离感。
如果他们没有在海岛上相遇,他们大概八竿子都打不着吧。
面对工作,他一贯横冲直撞,还学不会什么叫不动声色,常常用力过猛。柏疏檐则是那么的沉稳,那么的有魅力,顾六渐渐移不开视线。
听下属汇报的柏疏檐似有所觉,冷冷朝门口瞥来一眼,看到顾六,那冰山般的眼神又瞬间消融,多了点笑意,他朗声道:“进来。”
西装革履的男人们登时朝门口看去。
顾六顶不住这样的瞩目,丢下一句“啊不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忙”,就迅速躲到一旁。
不多时,汇报的声音又起,看来被他短暂打断的节奏又恢复了。
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一下,顾六拿起来一看,是“男朋友”给他发了条短信。
他们还没有在通讯软件上互加好友,只能用这种古老的短信形式。
男朋友:你手里的花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