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窗,他看见柏疏檐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白纱布,脸上有些许挂彩,看着已结疤,受伤的左腿裹着又白又长的石膏。
一个医生模样的人杵在他身边,拿着个板子写写划划。
顾六急匆匆的身影掠过窗户,柏疏檐一眼便看见了。
顾六一进门,柏疏檐就皱眉说:“你怎么现在就来了?我叫你明天来。”
身为柏疏檐好友的医生抬眼看了来者一眼,来人清瘦,左眼下有个小痣,看起来很疲惫,但长得十分漂亮。
听着话音,不请自来,是疏檐的追求者不成?
“什么时候来要紧吗?”知道他出车祸,顾六哪里还等得住,开完会就匆匆打车过来了。他匆匆绕到另一侧床沿,走到柏疏檐身旁。
看到医生,顾六则迟疑地停下了脚步,问:“医生,没打扰您问诊吧?”
医生写着字,摇头道:“没有,刚好结束了。”
“他的伤势怎么样?”
医生还没回答,柏疏檐抢先说:“过两天都能拆了,是我外婆大惊小怪,硬要医生搞这么大阵仗。”
见柏疏檐往小了说,医生识趣地没有回答顾六的话。
顾六则没好气,有点大声地说:“受伤了当然要好好处理!”
很少有敢凶柏疏檐的人,医生闻言余光瞥向柏疏檐。
柏疏檐竟然没生气,还说:“有有有。”
医生难掩惊讶的表情。
顾六拉了一张折叠椅坐在柏疏檐床边,倾身打量他脸上的伤,手压着床沿,手腕很细:“伤得这么重,这叫小车祸?”
柏疏檐也打量着他。
一个掩饰不了心疼的语调:“你这些伤看着就很疼。”
一个皱眉:“你瘦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