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只能说一句节哀顺变。
陈郁青摇头,趴在门前不停的磕头哀求,“求求你们,把韩烬还给我,求你们,求求你们。”
陈郁青嗑了很多头,头破了,血染红了地面,那扇门还是没开。
他被抽掉了脊梁,像一团散发着血腥味的腐肉一样瘫在地上。
他的哭喊声和哀求声没能让韩烬原谅他,甚至没得到一丁点儿回应。
白色的灯光下,陈郁青眼里的一切好像都变成了白色,和韩烬进医院时的脸色一样,到处都是惨白的光。
血腥味充斥在鼻间,像有一把刀,慢慢的、有耐心的,割开了他的泪腺,让他的眼泪喷涌而出,强迫他接受韩烬已经死亡的事实。
陈郁青开始发烧,温度怎么都降不下去,他陷入了梦魇中,躺在床上,一直喊着韩烬,时而温柔,时而暴躁,也有迷恋,甚至还有绝望,能陷入梦境也是好的,在那里可以见到想见到的人。
怕的是等他醒过来,会发现哪儿还有韩烬,韩烬没了,他永远的失去了韩烬。
梦终究会醒,梦里的人终归不是真的。
陈郁青开始哭,闭着眼睛,不停歇的哭,每一滴眼泪都是害怕,都是悔恨,都是韩烬。
恍恍惚惚,他好像又听见了一声郁青哥。
像以往一样,带着朦胧羞涩的爱意和深深的崇拜,他看见韩烬从烈阳下奔过来,脸上带着晶莹剔透的汗珠,对方笑着叫他,“郁青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