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抓住涂知其的白大褂,恶狠狠的盯着对方,他不是故意针对涂知其,就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顾野眼眶早已通红,泪水快要决堤却迟迟不肯落下来。
好像眼泪落下来就代表他承认了自己签字,承认了自己能接受莫闻远左手没了的事实。
齐君与过来拉他,“顾野,你冷静一点,手术的时候医生确实说过这些,也确实是你签的字。”
那会儿顾野很平静,直接把笔接过来唰唰两下就把字签好了,他们还以为顾野听到了医生说的,这会儿才知道医生说的话都被顾野自动屏蔽了。
眼泪落下来,抓着白大褂的手也慢慢松开,随后无力的垂落下去。
他蹲在墙边,身型佝偻着,不停的喘着粗气,像是呼吸不过来的样子,医院里有暖气,但顾野在走廊上,暖气照顾不了他,只能从病房裂开的缝里偷窥外面发生的事。
没人觉得吵,因为这是医院,在医院里崩溃太过常见,大家非常理解。
甚至还有人过来安慰,以为顾野家死了人。
虽然莫闻远没死,但顾野还是对那个死字产生了心理上的排斥。
他推开安慰他的人,大步走进莫闻远的病房。
崩溃可以是一朝一夕,也可能是长长久久,顾野崩溃的时间非常短,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
顾野走到病床前,看着莫闻远的左手,那里没有东西了,空空荡荡。
?
他嗤笑出声,“莫先生,你也应该老实一点,要是老实了,也不至于连手都保不住。”
齐君与和陈郁青对视一眼,两个人都转身出去了。
“我想起来了,涂知其确实拿了两张纸让我签,那会儿我只以为你要死了,什么都没多想,也没听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