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野点头,又摇头。
他推开莫闻远下床,一瘸一拐的往阳台走。
莫闻远站起来,跟在他身后。
顾野站在阳台上,光着脚,穿着睡衣,天上黑压压一片,他闭眼,又睁开,原来这个世界上最极致的黑不闭眼就能看见。
今天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街边孤零零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他知道莫闻远在他身后,顾野扯着嘴角,突然转身,玻璃直直扎进莫闻远手掌心。
“莫总,反应真快,”顾野笑起来,很惨淡,他剪了衣服之后,剪刀被收走,他这个屋里唯一有攻击力的东西,是他从厕所镜子上拆下来的玻璃。
他想了很多种办法,让莫闻远不好过的办法,都没办法实施,因为他被关在这里,他什么都干不了。
用什么呢?锋利的牙齿吗?把莫闻远的耳朵咬下来,把莫闻远那张令人恶心的脸撕碎。
这愚蠢的玻璃,怎么就会选择莫闻远的手掌心呢?
顾野眼底一片血红,他扯着嘴角,嘲笑自己的愚蠢,嘲讽自己的不自量力。
“顾野,”莫闻远叫他,带着明显的怒气。
“莫先生,”顾野回应他,“你看,我想杀了你,我在后悔,曾经为什么要救你,我想让你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救我,咱们之间既然没有情感的交融,我们为什么不放对方一条生路?”
鲜血冒出来,滴落在白色的地板上,滴答滴答,非常悦耳。
莫闻远扯掉扎进去的玻璃,随手扔向外面。
不顾忌受伤的手,他暴力的将顾野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