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一触即发的环境下,任何摩擦都会成为导火索。
白思年安慰自己,戚闵行受伤了,他什么都做不了,没什么可怕的。
但是作乱的手指不满足于捉弄他脸上的肉,指尖贴到睫毛的根部,沾了水汽的睫毛一簇簇贴在指腹之上,白思年好似又被按下开关,不敢乱动。
“你睫毛好长啊,以前怎么没发现呢。”戚闵行认真研究起白思年的眼睛,指尖从睫毛到眼眶,再到眉骨。
人类对危机的本能觉察让白思年保持警惕,就算是受伤的戚闵行,他也一样招架不住。
“你不想洗我就出去了。”
白思年站起来想逃,戚闵行拉住他的手臂,“洗啊,怎么不洗。”
白思年再度蹲下去,忽然发觉不对。戚闵行伤了一条腿和一只手臂,刚刚他拉自己时,松开扶着洗漱台的手,身体应该自然向好的那条腿倾斜。
但他没有,他挺直得像一棵树。
白思年抬头看向戚闵行,他的头发完全塌了下来,人显得年轻许多,像刚出校门的大学生,少了压迫感,但却变得更危险。仿佛刚刚学会捕猎的幼兽,蛰伏着,等待时机发起致命一击。
“看什么?”戚闵行手心盖住白思年的眼睛,“别这么看我。”
他受不了白思年认真看他的眼神,可能会装不下去。
“没什么。”
白思年给戚闵行的小腿抹上沐浴液,双手包住小腿上下揉搓,装作不小心碰到戚闵行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