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单独看都觉得刺眼的灯光照在能当镜子用的锃亮金属上,将整条走廊照得比白昼还要明亮,四壁反射出来的森冷的金属光泽又添了几分肃杀与冰冷。
夜半是一天之中荒芜之地最安静的时刻,走廊中静悄悄的,囚室的门隔音很好,只要关紧了,连鼾声都泄露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陷入了静止状态的走廊中响起了轻轻地“嗒嗒嗒”的声音。
那是脚步声,可以放得非常轻非常轻的脚步声。
只是夜里的走廊中太静了,金属的隔音性又实在太差了,才让那几乎在白日可以忽略不计的脚步声变得如此的穿云裂石。
只是直至脚步声停下来,走廊中依旧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也不能说一点都没有异常,角落里的灯光变得有些模糊,好像是放了一面模糊的毛玻璃一样。
那块在角落里的毛玻璃不是别人,正是三天之前同安戈约好了见面的长得老实巴交的男人。
此时他站在角落里,警惕地盯着前方不远处的活动室。那间没有玻璃的门紧闭着,过于明亮的走廊让他无法辨别清楚是否有光线从门缝中流淌出来。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只有掌心一般大小的光脑,紧张地看了眼上面显示的时间,就赶忙将光脑藏了回去。
23:35。
距离安戈同他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了,可是人怎么还没有出现呢?
男人侧头看了眼朝身后的小窗向外看了眼,外面是漆黑的夜幕和一弯惨淡的月牙儿,景色寥寥,称不上有多赏心悦目。
男人收回了目光,重新盯着活动室的方向,心中吐槽着果然所有的贵族都是一个德行,他们从来都不知道守时和信誉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