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安戈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缠上了一根带刺的藤蔓,它们不停地收紧再收紧,锋利的坚持扎入了柔软的血肉之中,是疼的。

但比起疼,被勒得爆掉的恐惧更骇人。

毕竟,恐惧才是人类最原始的情感。无论人类再怎么进化,都无法割除恐惧。

“疯子!”安戈眼睁睁地看着护士掏出了一个防毒面具,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带上,气得唇都是抖的,“你知不知道它会害死多少人!”

“小殿下,你也说了,这里是荒芜之地。”护士神经质地笑,隔着面具的声音变得又哑又怪,像极了古地球神话书中描写的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这里面人,有一个算一个,难道不都该死吗?”

“该死?”安戈用力咬着后槽牙,运了口气,猛地朝护士扑了过去,“我看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才最该死!”

护士见着那闪着雪亮银光的尖刃冲着自己的脖颈就扎了过来,得意的神情中掺杂了慌乱。

他向后躲了一步,堪堪避开尖锐的剪子,惊骇的心情转眼就变成了怒不可遏。

“你居然还敢反抗?!你为什么就不能乖乖地去死!偏要让我用这么珍贵的宝贝来对付你!”

护士疯了一样地尖叫,声音古怪诡异。他高高举起遥控器,拇指朝着遥控器就按了下去。

不好!安戈脑中紧绷的那根弦断了,想都没想就朝着护士扑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直反锁着的门被从外面大力踹开,巨大的声响吓得安戈和护士像被点了暂停键一样都停下了动作,默契地转头朝门的方向看去。

可怜的金属门上被踹出了一个凹陷的脚印,挂在门扉上一晃一晃地,无声地诉说着自己刚刚遭遇的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