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后,果然不出安戈所料是卫生间。
墙壁上镶嵌着一面四方形的镜子,镜子下是一方不大的洗面池,有个蹲厕,有个便池,还有个淋浴头,简陋是简陋,但比安戈想象中的好上一点。
在他的想象中,淋浴头是不存在的。
他可是记得有一次军团聚餐,听一个去过帝国最边缘星球执行任务的姐姐提起过,她去当地监狱参观时,那里基础设施差的要死。
监室中没有淋浴,只能到规定的大澡堂去洗澡,还必须在限制的时间内洗完,到时间还会断水断电,洗不完就只能顶着一身泡沫黏到下一次澡堂开门。
她当时还和大家开玩笑,说这辈子都不敢犯错误,生怕上了军事法庭被判到那种地方去,简直就是活受罪。
在飞行器上安戈就想,荒芜之地既不属于帝国,也属于联盟,那条件一定要更差,说不定厕所都要跟着大家一起抢,他这回真成了那位姐姐口中的活受罪了。
倒是没想到,峰回路转了。同五个人抢淋浴,总比同一大帮人抢要好上许多,娇气的安戈非常满足。
微凉的水哗哗地从两只瓷白的小手上冲过,安戈想着,要不要趁其他人没回来先冲个澡呢?
刚刚在太阳下走了那么久,早就出了一身的汗,黏黏的不舒服。
他不经意地抬头,目光落在镜子上,瞥到镜子中出现的一张瘦的颧骨高高凸起,翘着嘴角露出口参差不齐的牙的中年男人的脸。
吓得安戈瞳孔猛地一缩,头皮都要奓起来了,他连水龙头都来不及关,“唰”地转过身,瞪圆了一双猫儿眼,警惕地像只被侵犯了地盘的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