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血色霎时间退了个一干二净尽,本就瓷白的肤色像是涂上了一层珠粉,白得像是是没有上釉彩的瓷器,脆弱的一碰就碎掉了。

冷汗顺着额角流了下来,滴在了因为太过用力抓栏杆而微微颤抖的手背上。

安戈想过自己会被关进帝国内的任何一所监狱,哪怕是条件最差的边境星监狱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是没有想过会是荒芜之地!

为什么会是荒芜之地?那里面明明是关押着全星际中手上染满鲜血,罪恶滔天的犯人的。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被关进那种可怕的地方?!

“砰!砰!砰!”安戈的耳边是自己越跳越快,越跳越杂的心跳。它们好像是才学鼓的初学者敲出来的声音,吵闹而无序。

彷徨、无助、惊惧、绝望……种种混杂在一起的情绪,好似随着每一次心跳喷薄而出。

它们像是个巨大的漩涡,一点一点将安戈吞噬殆尽。

安戈用力咬着干裂的唇,嘴里已经尝到了铁锈味也没有松口,细瘦的肩膀克制不住地颤抖。

他必须做些什么冷静下来,必须做些什么。

安戈抬起头怒视着安曳,目光凶狠地描摹着他脸上的笑。抓着栏杆的两只手用力到能听见“咯吱咯吱”的声音。

“无异议。”安曳看着狼狈的安戈,勾着唇角愉悦地微笑。

“无。”

“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