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这么记仇的?
话题又回到田里的庄稼上,偶尔有扛着锄头的人从旁经过,这些人都很自然的跟索额图打着招呼。
这个道:“老爷又过来查看田地啊,水够呢,不旱。”
那个道:“老爷好啊,待会儿叫我家小子抓两条泥鳅给您送去。”
苏辰想笑,二姥爷这导演了一出关心农事亲厚佃农的戏给他看呢。
他们都到庄园的客厅坐下来了,还时不时有听到老爷过来的佃农过来送一篮子菜一筐鸡蛋什么的。
索额图谦虚笑道:“这些人依附着咱家的田地生活,总是这么客气。”
“是啊,”苏辰举起一颗鸡蛋,“他们还有空把鸡蛋上的鸡屎都擦干净呢。”
索额图笑脸一僵。
苏辰道:“二姥爷,你这里的佃农生活水准都很高吗?”
索额图尴尬笑笑:“高着呢。辰儿啊,一起去后院看看,二姥爷去拿个东西。”
来到后院,后院是一片很宽敞的厂地,一捆一捆打包好的青叶子在地上平放着,苏辰竟然没看出来是什么东西。
难道索额图发现了什么好作物?
索额图招招手,只穿着汗衫在解捆翻晒草叶的人中就走出来一个。
“有现炒好的烟草没有?”
那人笑道:“上午才炒出来一锅,香味淳正的嘞,奴才这就给老爷装一袋子来。”
烟草啊。
怪不得闻着这里味道很是熟悉。
索额图从袖子里变出来一个金嘴的烟锅,问苏辰:“见过这个没有?”
苏辰点头:“见过,这不就是烟袋锅子吗?”
索额图笑了,那人拿着一袋颜色极正的烟草走过来,索额图从里面捏出来一撮,按在烟袋锅子里。
那人极为有眼色,手里还拿着一个火折子,抽出来给索额图点上了,看向苏辰道:“这是府里的少爷吧,您抽不抽?”
苏辰一抖,他对梳着一根辫子的人说抽这个字,有民族历时留下来的心里阴影。
回去得找荣广,让他查查,大清境内现在有没有出现烟土。
对了,那东西在清朝名为□□吧。
“我不喜欢抽烟。”苏辰说道。
索额图摆摆手叫人下去了,烟袋锅往前指了指,闲步中和苏辰说话:“你阿玛年轻的时候也抽烟,十一年他陪着太皇太后去汤泉养病,你在宫里得了重病,竟然没了,当时可把你阿玛痛毁了。”
说着他的声音都哽咽起来:“你额娘,哭的两天没吃饭,大病一场,而等你阿玛从汤泉回来,他便召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去乾清宫问你的病啊。”
“有个太医说,可能是你阿玛抽烟,你胎里便带着弱症才一场病就没了的,你阿玛就信了,自那时起再没摸过烟。”
苏辰没怎么听人说起过他小时候以及他没了之后那段时间的事,听得心中恻然,追问道:“我阿玛额娘,在那两年是不是非常难过。”
索额图点点头:“别说他们,咱们家的人也几年没有走出伤痛,好在你回来了。”
苏辰想起没再见一面的额娘便难受,对于他来说这就是命运捉弄了,如果一直不恢复前世的记忆,当初他被师父救起,一睁眼肯定哭着找额娘。
师父也就不会把他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