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炎都能跟萧珠然一起走,为什么你不行?”
闻锐鸣转头,凝视着章寻:“我去了干什么,语言能不能交流,靠什么吃饭。”
“你去了当然是继续当我的保镖啊。”
“到时候你根本不需要保镖。你不需要我的保护,我对你而言就是个没有价值的人,我的生活重心在哪里?我的家人都在国内,父母需要我养老,侄子需要我关照,没有稳定的收入我拿什么办到?”
“你完全可以——”
“我也可以慢慢去找活干,慢慢学习语言,在国外生存下来,但这些需要两个人一起计划。”闻锐鸣嗓音夹杂着浓浓的疲倦,“你在做决定的时候没有替我考虑过,至少没有认真替我考虑过。”
章寻默然与他对视,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攫紧,痉挛了一小会,随后才慢慢缓过劲来。他后悔了,后悔不该把刚才的要求提出来,不仅被拒绝,还把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明晃晃地斩断了最后一点可能性。
安全带由于攥得过于用力,边缘像是要快割破他的手掌,但他仍一脸平静。
“如果你这么想,那我们就没什么可说的了。”章寻低声,“我这个人可能确实很自私,常常不替别人考虑。我只知道谁影响我的前途,我就放弃谁。”
“嗯,我知道。”
此后闻锐鸣就再也没有发言。
繁华夜景还跟之前一样,橙黄色路灯照在地面上、车窗上和闻锐鸣的侧脸上。他把车一路开回章寻的公寓,章寻坐在他旁边,像块牢不可破的坚冰。
车停稳了,闻锐鸣把钥匙还给章寻,章寻没接。
“打算什么时候走?”
“没定,不过估计是一个月以后,剩几场演出我得演完。”
“那还不算太赶。明天开始我就不接送老板了,一个月过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