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考上大学,咱哥俩就一块儿走,你上你的学,我就在那里找个工作,到时候把爸妈也带过去,再也不回来了。”
兄弟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房间角落,那里并排摆着两只小盒,其实就是父母的骨灰,因为早些年既买不起墓地,也交不起殡仪馆的保管费。这两年倒是有了点闲钱,可也一直没有去弄,总觉得放在身边还是个念想。
廉若十分吃惊,“我上大学你也要跟着?”
“不是跟着,毕竟你要住校,我们也不会经常待在一起。”
“哥,你没有自己的生活吗?”
廉初一愣,廉若又说:“我知道你这几年很辛苦,自己要上学,还得负担我的开销,我说过我以后会报答你,你给我花的我都会加倍还给你。但是你得知道,你是你,我是我,我已经成年了,你也该好好谈个恋爱,你还没谈过恋爱吧,总是去陪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以后就别这样了。”
“我知道你又想打我。”廉若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哥,我求你别跟着我,咱们俩偶尔聚一聚就行,我太想逃离这里了,逃离这个家,这里的一起我都讨厌……”
廉若说完就拿起手机回了房,似乎是为了避免一场不必要的纷争,可是其实廉初并没有打算发火,他只是觉得有些悲哀,替自己悲哀。
相安无事了几天,很快就快要到郝斌所说的半个月期限,廉初知道郝斌这个烂人迟早还要找他的麻烦,果不其然,这天他去家教,邱望妈妈就没着急让他进门,而是叫住他在门外要和他聊些事情。
廉初心里有数,他甚至已经想好该怎么顺利讨得他这将近半个月的家教费,邱望妈妈抱臂看向他,问道:“廉老师,我好像还没问过,你平时都做些什么工作?”
廉初当然也并不畏惧她,他说:“邱望妈妈,我已经按照咱们合同约定把毕业证和各种专业证书都拿给你核对过,至于其他的东西,你的合同上好像也没有规定我必须要对你交代清楚吧?”
“这个,毕竟你每天都和小望接触,麻烦廉老师体谅一下我们做父母的,多问一些总没有什么坏处。”
廉初只要不讲话,便是一张咄咄逼人的脸,但他此时还是想着拿工资,便笑道:“我平时就是打打零工,比如送一送外卖之类,也会在网上接点简单的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