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不知道是被“死”这个字刺激到了还是恐惧这个女人,云安无法从他的表情中分辨,但他顿时大发雷霆,要赶云安离开厨房,嘴里还在不停的警告着他,“你们画画就画画,只准画风景,不准画我们村子里的人,也不要打听村子里的事,到时候小命丢了别怪我。”
云安却不依不饶,他怎么可能就这样退缩,而村长这副模样显然就是知道内情的模样。
这红裙女人的死肯定不简单,要不然也不会化为厉鬼前来索命。
“为什么不肯告诉我?是她的死有内情?你们心虚?还是说你们怕她报复?”面对村长的威胁,云安丝毫不惧,反倒上前一步质问道。
村长死死的盯着云安,脸上的表情带着些许的意外,像是没想到云安看着柔柔弱弱,居然有胆量敢质问他。
“报复?”村长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那也要她能报复才行。”
“为什么不能报复?”云安道,“她死了?怎么死的?”
这回村长没再否认红裙女人的死,但也没说她的死因,只是面色阴沉,直勾勾的看着云安,道:“学生仔,你说这幅画是你画的,她死了你怎么能画出她的模样来?这副画是有人让你画的?还是说……”
村长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云安打断了,他语气急促,眼神中透露着恰到好处的惊恐,“都不是,我见过她。”
云安画这幅画时没见到红裙女人,那会儿他就像是被夺舍了一样,身体不受控制的画下了这幅画,他是在晚上见到的红裙女鬼,他故意装出这副模样,就是想恐吓村长,让他害怕。
但村长闻言并未恐慌,反倒笑了笑,瞧着还像是松了口气的模样,“看见了就看见了,放心,她不会伤害你。”
没有达到自己预期的目标,云安蹙了蹙眉,紧盯着村长的神态变化,见他姿态放松,不像是装的,不由得在心里回想方才说的话,难道他露出什么破绽了?
“学生仔,我再和你重申一次,你听清楚了,你们来村子里画画就好好画画,别弄这些有的没的,不管你画花鸟虫鱼,还是山山水水,都随便你,但村子里的事情你少管,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就算我是村长,也救不了你,你自己好好掂量吧你。”
村长警告完云安后就去洗了个脸,擦了擦身上的汗,叼着烟盯着大太阳出门去村子里的牌馆打牌了。
云安站在原地望着村长逐渐远去的背影,脸色有点难看,他抿了抿唇,站了一会儿,转过身时瞧见了躲在门口正在偷看他的村长老婆,女人大约也就是四十多岁的年纪,但苍老粗糙得像五六十岁的女人,见云安发现了自己,她立刻收回了视线,还往里躲了躲。
云安一怔,捏紧了手中的画像,想了想主动走上前去。
虽然住在村长的农家乐小楼里,但是他对村长老婆的印象并不深,在他的记忆里村长老婆是个沉默寡言且勤劳能干的女人,每天见到她不是在厨房里做饭就是忙里忙外操持家里的事情,云安几乎没怎么听见她说过话。
面对云安的靠近,她显得不知所措,甚至有些畏手畏脚,缩在角落里,无措的看着云安。
“阿姨,您别紧张。”云安想了想,村长不说,村长老婆是他的枕边人,村子里的事情她多多少少应该也知道,红裙女人既然已经死了,村长对她的死态度又很可疑,其中必有内情,说不定村长老婆愿意告诉他,“我有个问题想问您,可以吗?”
村长老婆的反应似乎有些迟钝,过了半天都没回答,云安没有不耐烦,又细心重复了一遍后,展开了手里的画,让村长老婆能看清画中池塘里的红裙女人,“您认识她吗?”云安问道。
村长老婆瞳孔猛地一缩,浑身颤抖起来,像是见到了极为恐怖的事情,她低下头,捂着耳朵和眼睛,声音发颤,“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
云安也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村长老婆的状态太差,神神叨叨的,也问不出什么,只会重复那两句话,云安尝试了两次后就放弃了。
他拿着画回到了堂屋里,玩家们都在看着他,显然他方才与村长和村长老婆的对话,玩家们都看在眼里。
村长和村长老婆的反应并未打消云安的想法,弄清楚画像里红裙女人的消息是必然的,他就不信,村子里没有一个人愿意开口。
像是猜到了云安接下来想做什么,陈鑫喊住了云安。
“没用的,我问过了,没有人愿意说,他们看到女人的脸后都吓坏了。”
陈鑫是最早下楼的玩家。
因为是盛夏,需要下田劳作的村民们会选择天亮了但太阳还没出来的清晨和太阳落山后的傍晚劳作,所以陈鑫起床后便拿着画像来到了乡村小路边上守株待兔。
村民们都知道村子里来了一群城里的学生,还会和陈鑫打招呼。
陈鑫拿着这幅画问了路过的每一个村民,他们在见到女人的画像后都露出了恐惧神色,要不是闭口不言,就是支支吾吾的,几乎没问出什么东西来。
听到陈鑫的话后,云安皱着眉,这倒是有些棘手。
一个村子的人都对着女人忌讳莫深,但还有一个人……
云安想了想,决定试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