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两人的脚步声都渐渐消失后,云安呆站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脸上的失落掩藏不住,刚出教室的于瑜与任黎见他这副模样关心询问,云安摇摇头不想多说。

三人一起下楼,只是才迈出了几个台阶便都同时停下了脚步。

对视一眼,云安知晓自己刚才没有看错,有个穿着校服的女孩走楼梯去六楼了。

六楼是已经封禁了的,整一层楼的教室都不再使用,据说是当年出了一件大事,所以学校才会做此决定,而南汐就死在荒废的601教室里。

那女孩去六楼做什么?

任黎、于瑜和云安三人同时转身悄悄的上了楼。

五楼和六楼的楼梯处学校装了一扇大铁门,但是门锁早就坏了,一推就能开,任黎小心的推开门,五楼和六楼就以铁门为分界线,六楼连楼梯上都全是灰尘,看来是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了。

三人一同放轻了脚步,慢慢挪到了最里侧的601教室,果不其然,他们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些许的动静。

像是有女孩在哭?还有些呢喃的自言自语,听不太清楚。

知道里面是人不是鬼,任黎他们胆子也大些,干脆直接现了身,往里面一看,就是方才鬼鬼祟祟上楼的女孩跪在教室的门里,面对着讲台在烧纸钱。

见到有人,女孩吓得惊声尖叫,直到看清了任黎他们身上的校服,才停了嘴。

“你在这里做什么?”于瑜率先发难,她眼睛简直在泛着光,这个时间点在601教室烧纸钱,这纸钱肯定是烧给南汐的,说不定这女孩是个知晓内情的人!

“我……我……”女孩像是被吓破了胆,半天都没说出话来,后来干脆直接哭了起来,“我,我不想死,我也是被逼的,我没想欺负她。”

“欺负她?谁?南汐?你欺负了南汐?”于瑜反应极快,一刻也不给女孩喘息的机会,不少问题迎面扑来,几乎是逼着她回答。

女孩哭得涕泗横流,话也说不出,只不停的点头。

“你为什么要欺负她?你刚才说你是被逼的,被谁逼的?”于瑜问道。

作为三人当中唯一的女性,于瑜挑起了和女孩沟通的重担,而任黎和云安则负责在一旁根据两人的对话“查漏补缺。”

云安歪了歪头看着女孩,依照他们调查和了解的南汐性格,她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的性子,还会被几个小女生欺负?

“我只是跟着张月欢,她让我们欺负南汐,我不是故意的。”女孩害怕得将什么都说了。

她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继续给南汐烧纸钱,边烧边哭,害怕得直发抖,“南汐,求求你,冤有头债有主,你想报仇就去找张月欢,和我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吧,我求求你,求求你。”

女孩的哭声哀戚,于瑜耐着性子问了许久这个张月欢为什么要欺负南汐,可女孩什么也说不出,只说她是听命行事。

张月欢这个名字云安有点印象,是(四)班的学生,成绩不太好,但是据说家里很有钱。

在学校里也没听说过南汐和张月欢之间有矛盾,可这女孩不像在说谎,那么就只能说明张月欢针对南汐是背地里进行的。

女孩哭了许久,于瑜连“你不说话实话小心南汐半夜化作厉鬼找上门”这种恐吓话语都说出了口,可还是没用,那女孩只摇头,看来是真不知情张月欢和南汐之间有什么恩怨。

云安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用眼神示意于瑜,于瑜心领神会,趁着女孩还在惊惧之中时问道:“那你见过南汐的那双红舞鞋吗?这双鞋子被人偷走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南汐最喜欢这双鞋子,死的时候还惦记着,如果你们偷走了她的红舞鞋又不还给她,保不准她会因为这双鞋子来找你们。”

“没有没有。”女孩疯狂摇头道:“我没有拿她的鞋子,真的不是我偷的,要偷也只会是张月欢投的,你让南汐去找她别找我!”

女孩看上去精神已经不太好,嘴里念念有词,任黎蹙着眉还想再多问几句,忽然楼梯口传来了阵阵脚步声,几个中年男女冲了过来,看着像是女孩的家长亲戚,见到女孩时明显的松了口气。

“你怎么又跑来这里了。”中年女人红了眼眶,一把抱住了女孩,又伙同其他人将女孩抱着往楼下走,女孩也不挣扎,只是默默流泪。

中年女人安抚似的拍着女孩的后背,哄着她道:“乖孩子,她的死和你没关系啊,不怕不怕,咱们乖乖的回医院治病去,治好了病咱们继续上学。”

他们来去都像一阵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任黎和云安、于瑜也不敢在六楼多待,径直下了楼。

云安心里装着事,吃晚饭时也没什么胃口,三人在食堂里商量着方才在六楼见到的那个女孩还有她提到的张月欢。

看上去这个女孩是因为曾经受张月欢的指使欺负过南汐,在南汐死后害怕到精神出现了问题,所以才会让云安他们撞见方才这一幕。

现在女孩也没办法继续读书了,只能现在医院进行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