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像是一把利刃,朝着她最为脆弱的心口,狠狠扎去。
宋迟穗吸了口气,手指微微颤抖,眼眶也不由自主地红起来。
宋迟秋带着哭腔:“妹妹。”
宋迟穗紧咬后槽牙,缓缓将白布盖上。
此时,警察从一旁过来,正例行公事问她:“宋小姐,请问这就是您的夫人吗?”
她根本没有时间处理情绪,只点点头:“是。”
她扶着拐杖站起身,身体轻飘飘地,气若游丝:“怎么死的。”
警察原本在记着什么,看她神情还算镇定,便和她讲事情的经过来。
“根据初步判断,邓小姐是被浓烟呛死的,烧伤的面积很少。”
冷冷白白的字,轻巧的语气,说着那人怎么死的。
她也极其配合,将家属字签好。
“对了,宋小姐,需要我们帮忙运动到火葬场吗?”
宋迟穗摆摆手:“还未入殓呢。”
警察点点头。
这大户人家不是随意就将尸体送去火化,她们都要给死者一个体面的装束。
接下来还要做很多事,宋迟穗脑海崩着一根筋,还要通知邓离父母,还要入殓,还要办丧事,还要…..还要很多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处理。
她看上去没什么神情,也没有将悲痛流于表面。
看热闹的人见家属都来认了人,陆陆续续地离开。
“哎,那二小姐怎么连哭都不哭,可是死了老婆呀。”
“你不知道吧,宋二小姐一向利益为重,怎么会因为一个夫人悲痛欲绝,据说她没有眼泪,从来不哭泣的。”
“那不是白死了。”
“哎呀,人真没意思,死了连自己老婆都不带哭的。”
“死都死了,还在乎那些表面做什么。”
“还没她姐姐难过呢。”
人人边走边说着富贵人家事,个个都像住在别人肚子里的蛔虫一般,说得有模样有眼的。
待人都走远,四周的人都忙着各自的事,宋迟穗忽然身子一软,小手捂着心口,从心底深处涌出一道热涌来,噗地一声,鲜血洒在白布上。
紧接着天旋地转,她两眼一麻黑,听见几声急促的脚步声和宋迟秋的呼喊声,便再也听不见其他动静了。
*
几小时前。
邓离跟随宋天复到了山崖边,大火朝她们吞噬而来,浓烟滚滚,两人已经呛得看不清眼前的路。
就在这里吧。
邓离也没去管宋天复,正计划自己回家的路。
“系统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