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昕见状十分不屑,数落道:“你看看,现在宣扬的都是些什么三观?小三都能骑到原配头上撒野,这么下去人要坏的!”
许念安慰她,“就是个电视剧,您别太较真。”
“我是以小见大,”许昕哼道:“医院的三教九流可多着呢,你别以为我一天天只会在这里躺着,隔壁房住着的就是个给人当小三的,才三十岁就是宫颈癌晚期,想雇个看护都得打电话问男人,哎哟,可怜呀!”
许念问:“她没父母?”
“有啊,但是哪儿敢告诉啊,”许昕的目中满是惋惜:“我听人说了,这个病女人自己是很少得的,都是男的在外面乱搞,你想啊,男的都包小三了,那就肯定不止一个啊,什么小四小五小六的,可脏死了!她爹妈要是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在外面给人糟蹋,还染了一身病,只怕要心痛死!”
许念听得头皮发麻,不自觉握紧了许昕的手。
“阿念,”兴许是母子连心,许昕也反握住他,问道:“你没在外面乱搞吧?”
许念就差给他妈跪下认错了,硬挤出一张笑脸道:“妈,我哪儿有这个条件啊。”
许昕一本正经的给他打预防针,“文州那里我管不着,但你是我儿子,哪怕就是死了,我也要在天上盯着你,你要是敢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小心我半夜去教训你!”
许念被她逗乐,可笑着笑着,眼泪就扑簌簌的往下掉她知道,她都知道,对于自己的时日无多,她早有准备。
十月底,闻涛的公司因资不抵债被正式拍卖。
几千万的救济款打了水漂,对方也因失信成了名副其实的“老赖”。
商场风云变化,得失盈亏从不能一概而论。
赵静雯很难过的向闻舒道歉,她既没守住对旧主的承诺,还让新上司颜面扫地。
闻舒摆摆手,表示未曾怪罪,“本来也是要解散的,我不是圈子里的人,脸面对我来说也无所谓,你能帮我全身退已经是大功一件,至于其他的,没那么重要。”
赵静雯险些当场飙泪当初怎么看走眼了,觉得他是个一无是处的二世祖呢?就凭人家这份对钱的洒脱劲儿,整个商圈都难找出第二个!
殊不知,眼下闻舒能表现得如此淡泊名利,除了自小就对金钱没概念外,最重要的还是赶紧把这里的烂摊子解决完,好带着大人小孩出国。
“所以时间定下了?”
许念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身旁有侍者送来擦手巾。
闻舒正在勾选忌口,头不抬的道:“立冬前就走。”
“这么急?”许念惊讶。
闻舒点好菜,将菜单抵还给侍者,指了指墙上的壁灯问:“能给我们调亮点儿吗?”
黑灯瞎火的,他怕自己一会把饭吃到鼻子里。
这是家新开的日式omakase,主打的就是一个“给什么吃什么”和“与众不同的氛围感”。
所以对于闻舒的要求,年轻貌美的侍者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闻舒无奈,喝了口面前的鸽子汤,向许念吐了吐舌头,“怎么跟刷锅水似的。”
许念端起来也尝了口,品了半天也没品出滋味,心道:“真是冤大头,四千多一个人吃点什么不好。”
听对面的闻舒接着刚才的话题道:“L那边有世界最先进的脑损伤治疗技术,而且我试过了,闻涛对刺激的反应很好,他自己也主动性很强。”
那是,能不强吗?闻舒的腰到现在还酸着,走路一拐一拐跟被人打了似的。
“这么说的确要抓紧时间。”许念表示理解,皱着眉头继续喝汤。
闻舒看他那副难受样,苦笑着劝,“不好喝就别喝了。”
许念没理人,固执的把汤全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