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州把手里的碗筷一放,抬起眼一本正经的盯着许念,“我有家我为什么要在外面过夜?”
这下轮到许念懵了,支吾了半天,才道:“你,你以前也没当这是家啊。”
“是家。”陆文州重新端起碗,那模样,稳得跟泰山一样。
不对劲不对劲。
许念这下更加肯定,这人绝对有事儿瞒着自己。
他在肚子里翻旧账,忽然就听对面的陆文州问:“你戒指呢?”
许念“啊”了声,抬头看过去,见对方若无其事的向自己摆了摆手,无名指上的素圈亮得晃眼。
“收起来了啊。”许念实话实说。
下一瞬,他分明看到了男人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的神情,像是落寞,又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
可惜稍纵即逝,他尚未弄明白那到底是什么,就听陆文州平淡的解释:“别多想,我带着也就是图个挡灾。”
许念琢磨不透,心道:“一个戒圈能挡什么灾?”
殊不知人家陆老板挡的是“桃花灾”。
上班前两人约好晚上一起回祖宅,今日许念的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早上要去医院探望他妈,下午还要看女儿。
他给许芸买了新磨牙棒,小丫头最近长了新牙,不是啃盘子就是咬沙发,对此宋淞已经跟他抱怨过很多次。
他也给宋淞带了礼物,虽然两人的关系只是雇佣,且以宋淞的期盼,他实在不该给对方太多希望。
几天不见许芸对许念非但没有陌生,反而更加亲近,小手抓在爸爸的胸口不撒,哭着闹着要他带自己去院子里玩。
许念没辙,他其实不想被太多人看到,更不希望邻里知道自己和许芸的关系。
宋淞看出他的顾虑,站在玄关整理婴儿车,向许芸招了招手,“咱们说好,让爸爸带我们出去,你要听话,也不许大吵大叫。”
许芸乖乖点头,才一岁多,像是真能听懂似的。
三人推着婴儿车在院子里玩了很久,许念听宋淞给他唠叨些日常的琐碎,听着听着不自觉笑起来。
他很少与人分享工作上的事,这会儿也只对宋淞说了最近的困难。
与陆文州不同,他不期待对方会帮自己出谋划策。
只是一个倾诉,一个倾听。
仅此而已,就像真正的夫妻那样。
晚上七点,许念离开了光华小区,兴许是赶时间,没有注意到在自己车子走出小区大门后,一辆停靠在路边的黑色轿车也静悄悄的缓缓驶离。
陆文州坐在车后排,眼睛盯着前方的许念的车屁股,手指放在下巴上来回摩挲。
发消息的人迟了,他没有看到一家三口那一幕,只是赶了个尾巴,见许念帮宋淞拎了什么东西上楼。
单单是这样就已经让他妒火中烧。
他在思考,自己是否应该继续放任许念的这种“出轨”行为,如果只是图新鲜,他是有自信让爱人回到身边的。
可就目前的形式来看,很明显许念是动了要跟人组建家庭的念头。
不然谁会闲着没事儿三天两头往别人家里跑,他对他都没这么上心过!
这么想着,陆文州几乎要把拳头捏碎。
却又觉得好笑至于吗?就因为一个当过坐台小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