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卖了啊?”许念的语调有点夸张。
陆文州单手扯开衬衫,站在水池边洗脸,乱摸了把,抬头时随手将脑门上的湿发向后一抓,欧美男模似的,斜靠在洗手台前抱着双臂一挑眉,“不然呢?”
许念盯着对方若隐若现的小麦色胸肌,毫无顾忌的视奸,喜欢到隐隐有些嫉妒说老子圣母,自己还不是天天出去给人当男菩萨?这身材出去打野食,还指不定谁占谁便宜呢!
“看够没有?没看够我脱下来给你好好看,跟自己男人不用客气。”
陆文州说着又解开了胸口的几粒扣子,衬衫下摆依旧牢牢扎在裤腰中,只是将完美的胸肌和腹肌透过窄窄的缝隙暴露出来,十几年的相处,他可太清楚如何勾引面前的这只馋猫。
许念咽了咽唾沫,装出一脸嫌弃,“有什么好看,糙皮老肉的也不害臊!”
陆文州看出他心口不一,本应趁此机会好好调戏调戏对方,奈何眼下两人都赶时间,弯腰在许念额头上留下一吻,柔声叮嘱,“快点洗别着凉。”随后便离开了房间。
许念隔着门板大喊:“把扣子系上!”
自然没得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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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饭局请的都是重要人物,耽误不得,许念提前半个小时来到鸿门,仍旧是小丽出面接待。
“陆舟舟还没回来?”他看着菜单随口问。
小丽站一旁为他倒茶,茶汤清淡,香气十足,“老板有风湿,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去海南住两三个月。”
许念翻着纸页笑起来,“他倒会享受。”
“许经理说笑了,我们老板赚的都是辛苦钱。”小丽回他,又亲自将斟好的茶奉过去。
“辛苦到天天打麻将?”许念腹诽,伸手接过茶啜一口,顿时五脏六腑都妥帖了。
“以后不能这么冲动,”他暗暗告诫自己,“色令智昏,陆文州不就是有几分姿色?哪有老子的事业要紧!”
因是提前约好,且彼此都顾忌身份,没有人迟到。
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许念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诺,送出门时差司机去后备箱拿了礼物。
他这人面面俱到,每个与他有过交集的人无一不夸赞其细心周到。
临别前,忽然有一名中年人将许念叫住,“闻舒跟你联系过?”
许念有自己的小九九,皱着眉头咧嘴一笑,“您可真是高看我,我这种小人物何德何能让闻院长主动联系。”
那人看他一眼,想是在分辨真伪,片刻后摇首道:“你们这些做生意的一个赛一个滑头,我不跟你兜圈子,你也不要与我打太极,要是闻舒联系你,你务必告诉我,他自己撑不住还有这些叔叔伯伯,莫要因一时糊涂断送前路。”
许念陪着笑点头,保证要是收到闻舒的电话,一定第一时间将联系方式告知对方。
直到许念回了家,躺在床上仔细斟酌一番,才决定摸出电话,拨通了闻舒的号码。
那边很快接通,听声音像是已经睡下,带着床气抱怨,“都几点了,你属猫头鹰啊?”
许念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我的大少爷,才十一点半,你当人人都像你一样不用工作啊!”
闻舒在那头“嗤嗤”笑起来,压低声音道:“你等会儿,我换个地方说。”
随即传来细微的被褥摩擦声,紧跟着是小孩子含糊不清的嘟囔,闻舒小声骂了句,“多大了还怕黑,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想必是真的打扰对方休息,许念多少有了些愧疚。
叔侄俩住的是酒店套房,财大气粗的订了半个月,没办法,当长辈从小就对钱没概念,大手大脚惯了。
闻舒坐在沙发上将睡前没喝完的红酒重新端起,晃了晃透亮的酒杯,抿上一口,才对许念道:“说吧,是什么值得你大晚上把我叫起来?要是些无关紧要的破事儿回去我可是要报复的!”
还是小孩儿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