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昕带着许念在陆家一住就是二十年。
头一年母子二人住在城郊的一套小别墅内,后因离学校太远实在不方便,而那些年陆文州刚好在读书,许昕便自作主张将儿子送到了市里。
可以说许念是由陆文州一手带大,对这个当哥的比对亲妈都要亲。
除此之外,更令人费解的是陆震的态度。
他对这个自己亲手带进家门的女人没有半分好感,甚至于到死都没能给许昕留个名分,这直接导致母子俩在陆家的地位一度十分尴尬。
许念毕业后,陆文州分给他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只是做做样子,陆家是名门之后,家大业大,一间看来风光无比的公司,在陆家人眼里连颗芝麻粒都算不上。
许念不管这些,他跟许昕还是挺知足的。
这二十年里陆文州对许昕一直都很尊重,对许念更是,两人在家里把兄友弟恭那一套做得跟真的似的。
可有些事,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许念在十八岁时,就主动爬上了陆文州的床。
他们的关系摆不到明面上,常被族人拿来嚼舌根。
过去许念脸皮薄,总是遮遮掩掩,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他反倒看开了,一来是陆文州对自己的兴趣已经不大,两人十天半月不见得能凑上一次。
二来嘛,许念今年二十五,陆文州也早过了而立,自己可以当浮萍一直漂着,陆文州却不能,作为一家之长,他必须带个好头,结婚生子,不是想与不想的问题,这是责任,是义务。
第2章 都是正经人
晚上七点半,许念收到陆文州的到达通知。
他坐在办公桌后使劲儿用手搓了把脸,试图让自己从回忆中拔得干净彻底些。
走出办公室,在电梯口碰见几个加班的销售,大家纷纷朝他打招呼,许念微笑着点头。
作为上司,他的脾气出奇好,能通融的地方绝对不会给下属找为难,不过真犯错了,挨罚的时候也不要期望他会顾及情面。
黑色的高级商务停在树荫下,车身被洗得一尘不染,在并不明亮的路灯中像只蓄势待发的豹子。
众人都识得陆文州的车,在许念拉开门的那刻,规规矩矩向里面人问好。
陆文州板着脸“嗯”了声,大家对他这幅模样早已习惯,没人奢望能从这位阎王脸上看出点儿喜怒哀乐。
“笑一下能要你命?”
许念摇下车窗,向行注目礼的几个小年轻挥挥手。
一旁的陆文州满不在乎,他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抬手摁下前后隔板,甚至等不到完全降落,透过缝隙能看到他向许念扑去的身影,那重量差点把人的腰给压折了。
“等等等等!”许念用力推搡,试图让肺部有更多的呼吸空间。
“等什么等,都等快俩月了!”陆文州急得像头饿狼,粗鲁的吻从嘴唇一直延伸向下,惹得许念不得不高高扬起头。
他的脖子很漂亮,温润修长,像天鹅的颈项,又十分柔软,让人摸上去就不想停。
陆文州也是如此,他沉迷于用牙齿轻咬,感受那层薄薄的皮肤下强有力的脉搏跳动,脆弱中带着股韧劲儿,如同将软肋故意暴露给施暴者的天真幼兽。
“想没想我?”
他边咬边问,甚至威胁般衔住了微微凸起的喉结。
“想想想!”许念被激起一身鸡皮疙瘩,说话的声音都在打颤:“今天太累了,让我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