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门炭治郎双手握刀，冲向鬼舞无惨。他的脚步变得极为沉稳，“赫刀”气势腾腾地划破空气，“火之神神乐”的高温蒸发了空气中的朝雾，猎猎作响。

晨风吹起灶门炭治郎的花牌耳坠，凌晨时分光线熹微，但清司还是看清了他眼中蓬勃的杀气。

鬼舞无惨的情绪已经恶劣到了极点。

这样的情绪影响了他的判断力，尽管鬼舞无惨明知逃跑才是上策，却还是甩出了背后的触肢，将骨刺袭向灶门炭治郎。

鬼舞无惨轻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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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灶门炭治郎愣了愣：“诶？”

在灶门炭治郎做出反应之前，清司握紧了刀刃。锋利的刀刺入手掌, 鲜血顺着手臂一滴滴落下来。灶门炭治郎见清司想抽出刀刃, 担心日轮刀割伤他, 下意识地松开了握着刀柄的手。

清司抽出灶门炭治郎的日轮刀, 将它斜插在腰带中。

灶门炭治郎愣住了：“清司先生……？”

“抱歉, 炭治郎君。”

清司握紧被割伤的手掌，鲜血凝聚成赤红的彼岸花, 从他掌心冒出来。清司将花甩向灶门炭治郎, 浅淡的香味在平台上弥漫开，柔和地四处飘散。

「金灯溅泪」的毒素能迷晕任何生物。

灶门炭治郎嗅到了花香, 那气味就像雾气一样环绕在身边, 将他的五感蒙蔽。不仅仅是灶门炭治郎, 鬼杀队的其他人、以及正在与炼狱杏寿郎战斗的猗窝座，都被「金灯溅泪」影响, 动作变得迟缓起来。

在气味扩散过来的前一秒，清司朝鬼舞无惨跑去。鬼舞无惨被灶门炭治郎的“赫刀”砍伤，脖子上出现了一条极深极长的伤口, 和服浸满鲜血。

他眉心紧蹙，怒气腾腾，似乎下一秒就要撕碎灶门炭治郎的身体。清司连忙朝鬼舞无惨挥挥手：“快过来，我们该走了！”

鬼舞无惨听见清司的呼唤，收回视线。他环住了清司的肩膀, 带着他朝城郊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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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逃离倾塌的无限城、抵达人烟稀少的城郊后, 距日出只剩十五分钟了。

清司和鬼舞无惨在一处废弃的汽车工厂中, 找到了容身之地。废弃车厂天花板坍毁、不足以遮挡阳光，却至少能遮挡鬼杀队追踪者的视线。

鬼舞无惨的伤口已经渐渐愈合，但看起来仍旧触目惊心，伤口深处甚至能窥见断骨。现在天光熹微，清司可以勉强看清鬼舞无惨身上的伤口。

他这才意识到，鬼舞无惨的伤足以危及性命。

在和鬼舞无惨对战的几秒内，灶门炭治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赫刀”砍伤了鬼舞无惨的手臂、颈脖、肩、腹、胸膛，留下各一处贯穿伤。鬼舞无惨的治愈速度依旧远胜于正常人类，但相比之前，明显缓慢了许多。

鬼舞无惨不想让清司看到自己的伤口，他板着一张脸，佯装用骨刺突袭清司：“让开！”

清司看出鬼舞无惨的抗拒，他向后退了几步，安安静静地盘腿坐在鬼舞无惨五步之外：“小无惨，你看起来状态似乎很不好……”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鬼舞无惨见清司看出了自己的脆弱，极为不悦地打断道：“不要在我耳边吵吵嚷嚷的，你觉得我不会杀了你吗？”

清司认真地点点头。

鬼舞无惨：“……”

他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避免拉扯伤口导致失血增多。只有鬼舞无惨自己才知道，灶门炭治郎的“赫刀”精准地砍伤了他的六颗心脏，只有一颗还是完好的。鬼舞无惨已经失血过多了。

“鬼”依靠食用血肉加速伤口愈合，这是“鬼”力量的源泉。对于“鬼”而言，人类的血肉能提供最多的力量，兽类的营养则较为低下。

清司扒在窗户旁边，看向东边的天际。原本一片墨黑的天空已经渐渐变蓝了，万丈霞光正潜伏在地平线之下，呼之即出。

太阳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