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感受不到情绪,他嘴上虽然这样说,表情中却没有透露出一丝一毫的寂寞之意,连眼泪都虚假至极。
清司知道童磨在随口胡说八道,但他还是装出了一副相信的模样,伸出手摸了摸童磨的脑袋。他摸着童磨的头,抚顺了童磨额前白橡色的发丝:“我也会想你的,小童磨可以经常来看看我啊。”
童磨听见这句话,上扬的嘴角忽然落了下去。他炫目的彩色双眼愣愣地凝视着清司的面容,童磨呆立半晌,忽然伸手抱住了清司。
童磨孩子气地将头靠在了清司的肩膀上,额头蹭了蹭清司侧颈,用喜悦至极的语气说道:“嗯!小清司对我真好。”
清司身形单薄,他被童磨撞到胸口,胸膛深处传出“咚”的一声闷响。
〖好重!这家伙脑袋好重!〗
“请二位分开,我要将清司阁下送走了。”鸣女将右手摁在琵琶弦上,成功将清司从童磨的双臂中解救出来。
凛冽的拨弦声在无限城内回荡,清司耳边传来东西被飞速移动的轻响,风声呼啸。一转眼,清司就出现在了一间高大木屋的背后。
这里的房屋鳞次栉比,建筑异常精致,一砖一瓦都透露出香艳的氛围,房屋中隐约漾出一股淡淡的脂粉香气。
这里就是位于江户的花街,吉原。
木屋后方是一条颇为湍急的溪流,溪流两岸堆满鹅卵石块,石块上长着滑腻的苔藓。清司穿着木屐出现在湿滑的河边,正好踩在厚厚的青苔上,脚下一滑,差点朝溪流栽下去。
在这个危机的关头,一只有力的手伸出来,死死揪住了清司的后领口:“喂喂喂,这个小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清司回过头,看到了一个散着银发、有一双葡萄紫色眼睛的青年男性,眉眼间透露出倜傥的风流气。青年身穿和服,个子非常高,清司的额头只齐对方胸膛。
【[宇天元],[鬼杀队]音柱,使用[音之呼吸],武器二刀流[日轮刀]。】
清司:“……”
他和“柱”之间大概有连日轮刀都斩不断的缘分。
宇天元将清司扶正,清司的目光移向对方的手臂,发现宇天元的肌肉发达程度远超常人,和瘦弱的蝴蝶忍正好形成对比。
“小心点!摔进吉原的小溪里,一点都不华丽!!”宇天元用力拍了拍清司的肩膀,接着狐疑地凑到清司旁边,打量着他的脸:“喂,我说你啊,年纪很小吧?”
清司被拍得身体一歪,他绞尽脑汁地思考从宇天元身边脱身的办法,顾左右
而言他:“非常感谢……请问您该如何称呼?”
“谁?我吗?”宇天元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声洪如钟:“我是神!!是主管祭典的华丽的祭典之神!!”
清司:“……”
〖这个柱……脑袋坏掉了吗?〗
虽然心里充满疑虑,但清司还是相当捧场:“原来是华丽的祭典之神大人!”
“对!就是这样!”宇天元甩了甩头发,接着突然想起了被清司岔开的话题:“你这小孩……不会是客人吧?!不对不对,你的年龄看起来也就比那三个小鬼大一点点……”
宇天元打量着清司,微微眯起那双眼位上挑的凤眼:“穿得倒是很华丽嘛……暗色的花纹,看来是富家少爷……”
“我知道了!”宇天元没有给清司任何解释的机会,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的爸爸已经几天没有回家了,你的妈妈怀疑他在吉原,于是带着你过来,准备把你爸爸领回去但是你却和她走散了!对不对?”
清司:“……”
〖不仅不对,连边都挨不上好吗。〗
“没错!一点都没有错!”清司装出一副崇拜的表情:“祭典之神大人太厉害了!”
“那当然了!!”宇天元很少碰到捧场捧得深得他心的人,格外得意:“就让我祭典之神大人带着你去找妈妈吧!跟着我就好了,保证能让你华丽地找到母亲!”
清司跟在宇天元身后,沿着溪流朝前方走去,走向了热闹的主街道。
就在清司想方设法地考虑该如何甩开宇天元时,他听到了脑海深处的声音。这声音非常奇妙,它并非振动耳膜、进而将信号传入脑袋里,而是直接在大脑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