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被认定为拯救对象之一,宿主可通过[窥视之瞳],查看对方的生命线。】
清司面如死灰:〖又多一个?光是刚才那个变态就已经够棘手了,我们干脆在这里住下吧。〗
“看来他真的和‘青色彼岸花’融为一体了,啧。我寻找‘青色彼岸花’几百年,这家伙的运气却这么好……”
鬼舞无惨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弯下腰,拽着清司的手臂将他从棺材里拖出来。清司身上滴滴答答地淌下刺骨的冰水,但清司却无法感觉到寒意。
鬼舞无惨捧着清司的脸颊,将他拖向自己:“我要怎么把那朵花从你身上剥离?”
〖我怎么可能知道,我比你还要迷茫好吗!〗
鬼舞无惨的视线尖刀一样刺进清
司胸膛,清司立即意识到,这个能力强悍的鬼之王正在窥探自己的内心。
尽管清司只看到了几个片段,但从那短暂的一分钟里,鬼舞无惨的残虐和多疑已经足以见得。
〖鬼舞无惨性格暴戾,以后有的是时间试探对方的底线。但现在,我决不能激怒他。〗
清司在几秒钟内迅速想清楚了对策,他按照邪神之前的指示,尝试着说出“心声”:[这个人……皮肤非常白皙呢。]
鬼舞无惨听见了清司的“心声”,神色顿时低沉下来,为这句话心生怒意。
清司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鬼舞无惨的表情,在心里想道:〖原来如此……千年来从未接触太阳,导致皮肤异常苍白。因为这是鬼舞无惨唯一的弱点,所以这个家伙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在鬼舞无惨彻底动怒前,清司迅速地挽回了自己的错误:[脸颊透露出健康的血色,相貌也非常英俊,一定是位出身望族的有识之士吧。]
〖我骗你的,你看起来命不久矣了,无惨君。〗
鬼舞无惨表情一愣,似乎没料到清司会这样想。
清司装出恐惧的样子,肩膀瑟瑟发抖,极力避开了鬼舞无惨的视线。湿漉漉的长发紧贴在清司脸上,他身上的白寿衣滴着水,清司此时看起来格外脆弱。
清司看向鬼舞无惨身后,目光恰巧和童磨相撞了。
童磨脸上挂着一副天真而无忧无虑的神色,浓密的八字眉让他的眼神看起来温柔又悲悯,几乎有几分圣贤的味道。童磨用那双彩色的眼眸凝视着清司,眼泪突然一滴滴从眼角落下来。
清司:……哭了?这个鬼是变态吗?
童磨朝清司伸出一只手,想摸摸他的额头:“可怜的孩子,突然被从棺材里挖出来,一定吓坏了吧。”
“滚开!”
童磨还未碰到清司的手臂,空中就闪过了一道极细的红色细线。那是鬼舞无惨的血鬼术,在他的操纵下,细线扑向童磨的手臂,切黄油一样将它从肩膀上削了下来。
童磨脸上的眼泪立即止住了,速度快得令人瞠目结舌:“哎呀,对不起我忘了他是您的猎物,无惨阁下。”
童磨笑嘻嘻地扯下断开的手臂,伤处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还原,从伤口上,重新长出一只手来。
鬼舞无惨鬓角早已青筋暴起,他紧盯着童磨,嗓音嘶哑:“离‘青色彼岸花’远一点,否则我下一个砍断的,就是你的脖子了。”
鬼舞无惨比清司高出大半个头,他将手按在清司后颈上,轻而易举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鬼舞无惨按着清司的脖颈,将他朝前方推去:“我现在要带你离开这里。你要是敢不听话,我就像砍了他一样,砍了你。”
清司一副被吓得不敢动的样子,乖巧地点了点头,从嗓子里哼出一声细细的应答:“是……”
“带他走?去哪里呀?”童磨跟在二人身后,还在追问:“您要带他回无限城吗?哎呀哎呀,这个孩子看起来脑子不太好使,像漂亮的小瓷人一样把他当成摆设放在无限城的花架上,一定非常美丽!”
〖这个人讲话都不看场合吗……〗
鬼舞无惨显然抱有和清司一样的想法,他声音中透出一股毫不掩饰的怒气:“你在揣测我的意图吗,童磨?”
童磨一愣,即便迟钝如他,也察觉到鬼舞无惨正十分不快。然而他依旧笑嘻嘻的,只在嘴上连声道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