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浴巾被随手拉过腰际。
浴室门拉开?,凝聚的?水珠拓过薄长而张力感极强的?腹肌,顺着人鱼线,没?入浴巾里?。
浴室门外就是一面落地?镜。
走出来?的?那人只系了条浴巾,正颜的?五官轮廓都凌厉而蛊人,可惜没?什么情绪。出来?以后他手腕骨一抬一掀,冷白指骨穿过漆黑的?发,随意拂向后,露出了冷白饱满的?额和清隽冷冽的?眉目。
睫羽长而浓密,半低压着,弧度锐利得凛然难侵,眼睑下一点倦色更显冷淡。
薄唇也紧抿。
全身上下,唯有一处与他疏离漠然的?气质都截然相反。
他左胸偏内的?位置,一只停驻的?蓝色蝴蝶纹身,在他心口拢翼而立。
这个纹身没?几人见过。
给游烈开?车的?徐恪不幸因为一次意外成为了其中?之一。后来?某年,在某个惯例有人要喝得酩酊大醉的?日子里?,徐恪没?忍住,开?车载人回家的?时?候,在路上多嘴问了一句。
为什么是一只停驻的?蓝蝴蝶。
然后后视镜里?那一幕徐恪记了很多年。
脱去了少年意气的?青年眉眼落拓,藏在半截阴翳里?,他们最熟悉他的?桀骜早已不复。那人阖着眼醉倚在车座后排,默然许久,才缓抬起?手。隔着衬衫慢而深地?抵住心口,然后在昏黑的?后座里?落寞自嘲地?笑了。
“因为总是留不住的?,最想留住。”
……
游烈手里?的?毛巾随意擦着半湿的?黑发,屈膝在房间内的?床边坐了下来?。
一面擦拭,他一面拿起?丢在床头桌上的?手机。
打开?界面是路上接到的?那条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