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长发的手指停住。
像沙子城堡坍圮。
后视镜里,面?无表情的少女忽然蜷下身去,号啕大哭。
飞机起飞前最后一夜。
夏鸢蝶回去公?寓里,收拾她自己的东西?。听说酒精可以麻痹一个人?的情绪和感知?,她特意去便利店买了一瓶,回酒店喝完了,刷牙,漱口,整理衣服和长发,然后回了公?寓。
到楼上前,夏鸢蝶都?挺平静的。
然后她发现公?寓房门没关。
敞着一条缝隙。
门里漆黑一片,隐隐有点什么声音。
夏鸢蝶推门进去。
所有灯都?关着,只有客厅里,游烈当时买回来但没用过几次的投影仪,幕布放了下来,荧荧的光将大半个客厅拢得明?灭。
夏鸢蝶走进去,看?见那部正在?播放的宇宙起源模拟。
也看?见了游烈。
他就坐在?沙发前的地上,一条长腿散漫地屈折,斜靠在?茶几上。冷白凌厉的腕骨搭过膝盖,他修长的指节松散垂下,指骨间懒懒夹着根烟。
猩红的一点偶尔被他递到唇前,薄唇衔抿,烟头时亮时暗地明?灭。
也被荧幕上的光掠过那张漠然冷冽的侧颜。
青雾缭绕在?客厅里,尼古丁的味道呛人?得窒息。他腿旁,盖过了整个烟灰缸,一地烟头散乱,还有两三?个烟盒躺在?一旁。
而那人?一动未动,像没听见有人?进门。
夏鸢蝶被烟的气息呛住,没忍住,她咳嗽了起来。
眼泪也呛出,忍在?眼眶里。
游烈拿烟的手停了下,仍是没回头,他无声地看?着荧幕里缓慢放映的纪录片,星辰在?银河里徜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