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我生的,我为什么要为你的智障负责。”
“滚滚滚!”
高腾话声还没落到地上,上课前的预备铃声骤然拉响。
而游烈的身影不见丝毫的迟滞或停顿。他仍是插着兜,懒垂着眼,从裤袋里摸出块打磨得圆润光滑的石头。
薄薄的圆石就夹在那人左手的指节间,生了花似的,绕着修长微屈的指骨滚动翻转,时快时慢。
节奏韵律都随他单手掌控。
像是某种躁意的纾解,游烈眉眼间的厌倦也见淡了些。
踩着刺耳的预备铃,游烈走出教室,转向楼梯方向,然后一个漫不经心的抬眼间,他停在了门前。
不远处站着一个垂着长到腰间的双蝎尾辫的女孩,她趴在外墙前的窗边,背对着他,脚尖点着地面,脚后跟正轻轻地晃。
游烈身后,单薄墙壁拦不住教室里嘈杂的嬉笑:
“靠,谁要跟乞丐同桌啊?”
“应该只是保洁吧,朱星文你可别咒我们班。”
“听着像是那种贫困生,家里条件特差的那种,她身上不会还有味道吧?这大夏天的,救命!”
“……”
无数带笑的刺耳的字眼,拼了命的鼓噪折磨着走廊里任何一个没聋的人的耳膜。
而走廊上少女置若罔闻。
她只朝着楼外,伸出一只清白细瘦的胳膊,五指指尖张得很开,像是要感受穿过指缝间的每一寸燥热的风。
没缘由地,游烈想起总是溜进别墅后花园的那只野猫。
在太阳底下伸懒腰的时候,胖成球的猫爪就会像她这样,在地上张得圆圆的,每根猫爪尖都有自己想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