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不像公社,好几?家大的国营店里都有电话,那?些厂子?就更不必说,还有一些领导家里也接通了电话。

余禾用一包糖果贿赂了招待所的前?台,让她把电话借给她们打。

红色的老式电话,拨号的方式真?的是用拨的,用手转动号码前?的圈圈,而?不像后来的按键,这种老古董余禾用的其实不大顺手,但落在其他人眼里,作为一个第一次打电话的乡下人,还是不错的。

何春花跟余禾一比就显得局促多了,眼神?不时的瞅两眼,又好奇又胆怯,就怕把这贵东西弄坏了。

电话响了两声,很快就接通了,接电话的是一个中气十?足的老头?声音,余禾非常平稳清晰的问,“您好,请问是县纺织厂吗,我?想?找厂里的货车司机何有根。”

带着点烟嗓的老头?声沙哑,在知道?了她们的来意之后,并没有何春花想?的那?么麻烦,而?且公事公办的让余禾等等。

隔着电话线,余禾隐约听见?是老头?在喊人,下一瞬就换人接了电话。

余禾猜测,应该是何有根刚好在传达室边上。

下一秒,夹杂着口音的浑厚中年男性声音在余禾耳边响起,“喂,你是哪个?我?是何有根。”

余禾声音清甜,“舅舅好,我?是余禾,您等等,我?娘和您说。”

然后余禾把电话递给了何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