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禾在旁边一起帮忙,因为小小的地方,到处都是飞起来的小纸灰。

好不容易收拾完,把窗户和门稍微开大一点通风,等到家里没什么味道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而刘光同的车已经开到了余禾家门口。

清晨,万籁俱静的时刻,汽车的轰鸣声?非常明显。

至少住在余禾家附近,刚刚起床的村民门都听?到了动静。余禾的大伯母在打?扫院子,听?到动静,隔着栅栏往外头一望,翻了个?白?眼,嘀咕了句,“不要脸的寡妇,就知道勾引人。”

而余三贵和王爱花还在屋子里坐着。

余三贵照常抽着旱烟,准备为接下来一整天的辛苦添点精神食粮,而王爱花老而垮的脸皮耷拉着,打?开柜子里的锁数自己?藏的鸡蛋数量,还有从过年就攒起来的白?糖跟碎茶叶。

上了年纪的人,估计都成精了。

一听?见外面汽车的动静,也不用看,就知道是刘光同来了。

王爱花冷哼一声?,下三白?眼看着凶得吓人,“从前在我们跟前说的好听?,说什么惦记大壮,死也不改嫁,我说给她寻个?好的娶了她,将来照顾她和余禾,竟然不愿意。

结果哩?现在不还是勾搭上了。”

跟王爱花不一样?,余三贵对自己?有本事又死得早的小儿?子很有感情,听?王爱花说这些,只能想到余大壮的早亡,烦躁的抖了抖烟杆,“大清早的,消停点。”

王爱花虽然不讲理,但还是给丈夫一点颜面的。

她瘪了瘪皱巴的嘴,不再说话?,心里却打?起了小算盘。余禾将来指定是要嫁出去的,留着何春花也没什么用,要是能把何春花也改嫁出去,还能拿一笔彩礼钱,何春花年纪是大了,但估摸着还能生,外村打?光棍的可还有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