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其初微怔:“我都不知道。”
厉乘云说:“大概是那时候人太多了,你不记得也很正常。”
“你怎么也没有和我说过?”
“刚开始我们也不太熟,没有说的必要,后来太熟了,好像也没有说的必要。”
陈其初低下头,似乎在回想,不过记忆太过久远,他确实不太能够想得起来开学典礼上是否见过厉乘云。
因为一时都没有说话,气氛安静了下来,安静得甚至有点古怪,有种粘稠的、暧昧的情绪流动着。陈其初的心跳有点鼓噪,他必须说点别的什么,让一切回归正常。
但是陈其初却只说出了让气氛更不正常的话:“对了,疗养院那边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最近如果你需要见姜越的话,随时都可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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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校庆之后不久,为了见姜越,厉乘云依约去了疗养院。
疗养院非常注重隐私性,管理非常严格,即便是陈其初已经安排好,厉乘云还是需要办理非常繁琐的登记手续。
厉乘云正在办理手续的时候,登记室进来了一个人,应当同样是访客,有另一位工作人员在迎接和问好。厉乘云难免有些分神,去关注那位访客。然后他听见来人说道:“我来探望姚育真女士。”
厉乘云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下意识抬头去看来人,厉乘云才刚刚将视线投递到来人身上,来人已经先开口,“你是陈总的那位朋友吧?这么巧啊。”
宣奕。
厉乘云很迅速的认出来了面前的人。
那天校庆遇见之后,和陈其初聊天的时候,陈其初也谈起过宣奕的话题,于是厉乘云也就知道了宣奕是始光集团的新股东,似乎是个有点扎手的人物,心思与目的都不明。厉乘云心中多了一分戒备,但面上神情还是寻常,隔了几秒钟,他才用一种仿佛刚刚想起人来的语气说道:“宣总?”
“上一次太匆忙,还没有来得及问你的名字呢。”宣奕以一副友好得挑不出错的表情说道。宣奕很自然地看了一眼厉乘云正在填写的资料,厉乘云不着痕迹地按在姜越的名字上遮挡住,然后把自己手边填好的资料推给工作人员,然后平静地道出自己的名字:“厉乘云。”
“厉先生也是来探望的吗?”
厉乘云语气随意地说道:“我来探望一位朋友。”
以厉乘云和宣奕浅薄的关系,似乎话到此处便差不多了,但是宣奕却仿佛对厉乘云这样一位称得上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极其感兴趣,大有刨根究底的架势,丝毫不觉得自己很没有边界感,“朋友?那应该是和厉先生差不多的年纪吧,怎么住进疗养院了?”
姜越所在的疗养院是提供高端服务的私人疗养院,入住的人除了需要照顾的老年人,还有许多患有特殊疾病的人,比如一些患有精神类的疾病或者比较特殊的身体疾病的患者。
厉乘云正要含糊过去的时候,登记室又进来一个人,工作人员看见了,立即都叫道:“祝先生。”
来的人正是祝兰章。
从工作人员的态度来看,这家疗养院显然和祝兰章有些关系,而且祝兰章在疗养院的地位也非同一般。
厉乘云也叫道:“祝叔叔。”
宣奕看见祝兰章,便将追问厉乘云的事情抛诸脑后,用一种惊喜到有点做作的语气说道:“又遇到祝总监了,看来我们是真的很有缘分。”
祝兰章脸上依旧是那种非常标准化的礼节性的微笑,他对厉乘云说:“抱歉,路上有点堵车,我来得晚了,”然后才看向宣奕,“”——宣总,这么巧?”他询问为宣奕办理手续的工作人员,“宣总是来看望哪位的?”
“宣先生是来看望福海楼402室的姚育真女士的。”
“原来是姚育真女士,”祝兰章说道,“不过姚女士终身未婚,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她有亲属。”
“姚阿姨是很照顾我的一位长辈,”宣奕仿佛是事无不可对人言一般坦荡,很自然地说道,“我父亲去世之后,多亏了她一直资助我读书,否则我恐怕只能够睡大街了。”
“原来如此。”祝兰章点了点头,宣奕的基本资料祝兰章已经很熟悉,他知道宣容在宣奕十几岁就因病去世了,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宣容出国之后似乎是完全地斩断了与国内的联系,甚至连宣家的人都以为宣容早已经死了,宣容死后,宣奕确实是靠人资助才能一直读书学习的,但是资助人一直都很隐秘,没有人知道是谁。没想到还来了一出灯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