觞抵着门,慢慢滑落下来,时念也是喊的有点儿累了,声音变小了些,但也没有停下,觞也没觉得烦,只是时念这样费力下去不适合伤口愈合。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时念,他又害了他一次,又一次……
半响,外面倏忽地雷声滚滚,像是喉咙不舒服的闷哼声音,闪电划过觞的瞳孔,一时间如珠的雨水撞落在大地上,声音交杂吵闹,外面没有了时念的叫喊声。
觞以为他走了,用门缝往外看去,熟悉的鞋子和脚踝上的绷带还在门口伫立着,似乎想要站到天荒地老。
觞连忙把打开门,将时念拉进门来。时念脸上站到少许的雨水,头发湿了一半,软趴趴下去,一脸开心的说:“你终于愿意给我开门了。”
“你是不是傻子!这么大的雨在外面傻站着,伤口沾水会发炎的不知道吗!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时念一肚子委屈,不知道为什么觞不理他,反而见到他。也没见过觞发这么大的火气,一下子,泪水就哗啦啦的流,像是堤坝塌了,收都收不住,带着哭腔:“我以为……你……你讨厌我了呢……”
觞也一下又心软了,抱住他:“对不起,时念。你放心我一辈子都不会讨厌你,乖。”
时念一开哭,没有那么容易停的,觞怎么安慰也没有用。哭声不够余音,也够绕梁的了。
他本来就喊累了,哭了几把,一下就趴在觞的怀里迷迷糊糊就睡着了,还哽咽着:“那……那就好……那那……就好……”
觞抚摸着他细软的发,深呼吸了几下,抱他到床上去睡了,在床边叹了口气:“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傻,为什么总是傻等呢?”
觞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好像也是……会传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