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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念……我……”

“可以了。你做的已经足够多了,对不起。”

时念给了他一个如三月春风的笑容陈锦柳也不知能说些什么。时念端着茶杯道:“陈老板,我要睡了,请回吧。”

陈锦柳就看着时念的那平静的脸,终归站起来,站门外时道:“离觞远点。”

时念睫毛颤抖了一下,唇动了动,没有说话,关上了门,滑落,瘫坐在地上,听着脚步声远去,将头埋在膝盖上,无声的哭泣。他脑海中浮现看见那苍劲有力的几行字:

先建立他想要关系,再元宵,速决,不可让靖王离开府邸,也不能留在宫中。失手,后果同上述,好自为之 。

——叶浚

谁能告诉他,他该怎么办?

第97章 元宵佳节(上)

元宵佳节

“对对对,就是挂那里……不是,你再过去点……”

婢女们被指挥着在房梁挂起了红橙橙的灯笼,时而被寒风刮起,摇曳着,里头的烛光忽明忽暗,却永不熄灭。

时念伫立在房门外,一直看着太阳西下,夜幕降临,这里的星星比在城市里看到的多,铺满在墨黑色的云霄之上,璀璨夺目。他拢了拢自己的衣襟,摊开手掌,有一瓶只有拇指大小的壶,走到桌旁,掀开暗红的布,液体缓缓流进酒水中,与酒水融成一体,时念重新盖好,没有一句话的关上了房门,得门卫的许可,一步步地走出皇宫。

觞站在约定的地点等候多时,总算见着时念穿着棉袄出来,他道:“我以为你不来了。”

时念微笑着打趣道:“觞丞相百年不出街市,今个儿被我撞上,怎么能错过,走吧。”

觞微微点头,同时念并肩走去闹市,元宵佳节,街市灯火通明,胭脂楼里的舞女载歌载舞,画着胭脂水粉的小们提着花灯嬉笑着,湖上有着聚集着大户人家所租的画舫,画舫里的的人高声谈笑,好不热闹。

时念看着这番盛景,瞪大了眼睛,也不能讲街上玲琅满目的东西尽收眼底,他想着怎么没有把照相机带过来呢……时念忽然看见前方人群密集,肯定有什么好热闹,立马拉着觞往前跑。

觞问:“这么急作甚?”

时念:“怕错过呀,咱们快点吧。”

街上的人实在过多,时念被川流不息的人流撞得磕磕绊绊的,经常被来往的人碰到身体,觞突然很不爽,眼神倏忽地变得犀利。他突然停住脚步,一把搂住往后倒的时念,抱紧,轻轻踮脚,一蹬踏上屋顶上的红瓦,时念还没有从温暖的怀抱中反应过来,又尝到了冷风在耳边呼啸的声音,和阵阵的失重感。

觞瞟了一眼,时念面色凝重僵硬,他轻言道:“我没有空余的手了,闭上眼睛,不看就不会怕了。”

觞感觉时念在自己怀中轻轻点头,还拱了拱,弄得他心里痒痒的,为了压下这份感觉,手指捏着他的肩膀的力气稍微重了些,咽了咽口水,但时念沉浸在他的怀里,没有察觉变化。

觞用轻功越过一层层的人,一刻钟没有便抵达了前方的舞台。这里来了个戏班子,有着变化多端的法术,一张纸样的花朵,飞鸟鱼虫,在那个脖子上挂着黑色的石头,一圈胡茬的男人手上折叠几下,扔出去后,变得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会跑会跳,惹得地下观众掌声阵阵,大叫好,直呼过瘾。

觞本来是想着直接跳到最前面去,好让时念看得更清楚,但是自己的身份太显眼了,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人摸了摸挂在脖子上不起眼的石头,石头发出一抹清幽的蓝光,普通人根本无法察觉,但觞尽收眼底,没觉得什么不对,觉得那个男人的眼神一直在盯着时念,似乎不对。

时念看得津津有味,手掌都快拍红了,不停地扯着觞说:“好精彩……好厉害啊……”一蹦一蹦的像个孩子一样。

突然那人眼睛闪过杀机,将手中的折的一把剑甩出去,纸剑在空中直直人群射去,但这个剑仿佛有灵气,见人躲闪,但却是直奔一个目标,觞估算着这个剑的目标,瞳孔倏尔微缩——时念!

他手中立马幻化出黑色的法术,一条黑色的光束住那把锋利无比冒着寒光的剑,那见在时念的眉心前一毫米处停下,觞握住剑柄,感觉到硬度——这是一把真的剑!他注入内力一把扔回给台上那人,那人淡定自若地看着剑飞回,屹然不动,剑在他面前停住,化成雾气,散去,他瞄了一眼觞若有所思,立马还是笑着向观众们鞠躬。

人们以为这只是一个表演的形式,没有多去留意,纷纷从钱袋中掏钱撒上台子。觞定定的站在那里,心中满是不可思议——他的手在刚刚那时抖了,他的手心冒出了冷汗,这个在十五年就不应该存在的现象,却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