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有一个温暖但苦涩的液体被强行用唇灌下去下去,难喝了点,但也有好转了几分,不会在脑海中溺沉——而且令他欣喜的是,他看见觞朝他笑了……
但时念朦胧间,看不清只觉得这人十分温柔——他是……是觞吗,但好像不是他……
时念在药力作用下,还是睡下去了。
他感觉到了凉风拂过脸,他感觉到脸上温热摩擦过,清凉的空气入肺,脑子绷着的弦松开了一点点,叫嚣着眼睑睁开来,但身上懒懒的,丝毫不想动,想一直睡到天荒地老。
胸前的疼痛感渐渐清晰,密密麻麻的穿进脉络,时念最终睁开,天已经大亮,他看着天花板,一个孩子面孔映入眼帘,他微微一惊。
“你是?”
时念听着沙哑的声音,把自己都吓着了。
稚嫩的孩声入耳:“我是童童,你等等我去打个电话。”
童童溜下床,时念调动了一下四肢,费力的坐了起来,牵扯到伤口,疼得倒抽几口凉气——天哪!怎么这么疼!
时念摸了摸自己的胸前,感觉了绷带缠绕着胸口,低头看见自己的手臂都绑上花白的绷带,脑海里闪过摔下去的画面,颤抖的手摸上脸,凹凸不平的痂痕。
时念瞪大了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全身,他环顾四周,陌生的气息,身上宽大的衬衫,扯开,缠在胸前的绷带沾着药水,时念一把掀开被窝,急忙下床,脚下无力,跌落在冰冷的地板上,皱紧眉头爬起,捂住脚踝,脚踝像钝痛阵阵——老毛病又犯了
时念大口的喘着气,靠着书桌脚,他忍着疼趴到书桌上,掀开窗帘,一望无际的树木,在他眼里只有葱绿。
童童打开门,看见时念,一脸紧张,拉住时念的手,把时念拽回床上。看见时念眼神空洞,童童摇晃他的手,着急的说:“美人哥哥!美人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