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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用手肘支起身,他才发现唐沢裕的肩胛骨晕开了一片红。他被他完全挡在身下,鲜红的血液浸湿衬衫,一滴一滴,慢慢落在他伸出的掌心里。诸伏景光的声线在抖:“你……”

“扶我一下,右臂使不上力。”

唐沢裕的额角浮起薄薄的一层汗,他在诸伏景光的搀扶下站直了,转过头才看清他的脸色。

“噗,”他笑了一声,“不是说过吗,你不会有事。别怕了。”

那其实不是监视。

他把控着场上的局势,无论出错还是事故,一切意外由他兜底。他一直在那里,一直在他身后。

后来诸伏景光意识到,与其说是他在扮演乌丸莲耶,不如说乌丸莲耶刻意在模仿另一个人。发现这一点时他转向唐沢裕,唐沢裕正在看书,他手拿着书时有一个习惯,会用小臂托着书脊。

诸伏景光也是这个姿势。

唐沢裕:“怎么?”

诸伏景光摇了摇头。

他依然没有开口,就像最初的他以沉默接受。他们之间横亘着太多事,对错、黑白与无解的谜团,成年人大多留有余地,剖开肺腑去要一个血淋淋的解释,他从来不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