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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的猎物只能沿留下的道路逃跑,以为自己在逃出生天,实际上只是被引诱往陷阱更深的地方跑去。

无数刻意留下的道路尽头等着谁?不用想都知道。

琴酒的疑心病很重,如果是“boss”亲口交代下来的任务,那他一定会亲自完成。

唐沢裕无声地骂了一句——那还是他教他的。

可他的力气也只够骂这一句,唐沢裕的心在往下沉,他真的可能逃不出这里了。

能看出和能破局,完全是两个状态。如果他在全盛的状况下,例如,仓促逃亡的开始阶段,那他完全有可能逃出去。他知道很多安全屋,补给和治疗的场所,可这些信息在琴酒面前失效了,只有他,也只有现在围捕自己的这个人,他知道所有隐藏的地点。

这是一场阳谋,光明正大的阳谋,他就是要让猎物在知道的情况下亲自走进绝路,他对陌生人一向这样。

唐沢裕猛地绊了一下,摔倒在雨泊里,地面积水很深,他还在那里呛了一下,第一次挣扎着爬起身而没成功的时候,他忽然想:就这样吧。

他想起一个故事。

那还是在……很久以前,久到那些时光他都已经记不得了,父亲曾经讲过一个故事。他说自己当警察的时候接到过一起悬案,一个喝醉的老人死在路上。

“你知道诡异在哪里吗?”他说,“他是溺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