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铁丝绕着他食指转了个圈,又被安室透收进口袋。
沉默持续了几分钟,唐沢裕伸手拧开了提前带上的锁。
安室透是在上船后,才渐渐回味过来:诸伏景光的话,与当初的某些句式如出一辙。
那是他在被朗姆宣告叛逃前,在审讯室见到的一个人。
“那位先生说,‘我给你两条路,’”
“从我的口中得到答案,或者你也能现在回去,寻求另一个解释。”
脸上挂着刀疤的男人终于开口。他是因闯进降谷零公寓而被警察拘留的一行人中的话事者。至于话里的“我”,自然也不是人称代词。刀疤男说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安排他做传声筒,让他原封不动地带来这句话的那个人:
“虽然那可能与事实相去甚远……”
“但至少立足光明,代表绝对正确。”刀疤脸摊开手,比了个任人挑选的手势,“由您选择。”
那时正是降谷零刚从地底的白鸠制药回来的时候,他因为手里握着降谷正晃的账簿而遭到上司忌惮,在装满炸弹的邮轮上被算计坠海,但这其实是一条假消息。降谷零从没见过这个所谓的账簿,各路人马却都对此虎视眈眈。
闯进他公寓的一行人来找的就是账簿,但他们其实是受两拨势力指使。降谷零猜中了其中之一,第一拨要抢账簿的人马是公安:他们与降谷正晃之间的利益关系不清不楚,为他擦屁股收尾也很正常。
但另一拨人,降谷零并没有问出来。
——或者说他提问了,却没有得到一个肯定的结果。
“pulque。”他逼视男人的眼睛问,“让你带话的另一个人,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