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里有种明知故犯的委屈。琴酒低低地笑了一声:“结束了?”
“没有,出来透个气。”
遥远的窗口灯火寥寥,暖橙的光芒亮在深蓝的底色中,像十九世纪画家笔下色彩鲜明的油画。唐沢裕漫无目的地往上看,片刻后视线又回来,忽然说:“有……一阵风。”
“很漂亮。”他说,“就是想让你知道。”
很近的小巷路面,一片枯叶在卷地的风中打着旋,月光照出片明亮的影子。
唐沢裕其实也没什么想说的,只是些细小零散、琐碎的事,与其说是在交流什么,倒不如说只想听一下那个声音——
琴酒:“好,我知道了。”
唐沢裕伸出手,一下抓住了那片叶子。
枯叶的叶茎被捻住,抬高在空中转了半圈,他说:“来接我呗。”
“……”
“来嘛。”唐沢裕又道。琴酒终于叹了口气:“不正在接你的路上吗?”
唐沢裕于是就不说话了。
直升机桨翼旋转,送来从不停息的永恒风声。这风声构成了通话中的底噪,沉默像一条河豚,气鼓鼓的委屈。
片刻后,琴酒说:“记得早点回去。”
唐沢裕踢石子:“可我又不能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