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正晃高高在上地训斥一通,心里也没指望秘书能理解他的话。他仰起头,不耐烦地看着钟表,这时才察觉一丝异常——
他也的确松懈了。几年的时间,当真以为眼前就是个能干的老实人。
“砰!”
干脆利落的一枪。
加装了消音器的枪口升起白烟,大厅在蓝调下更显寂静。降谷正晃猛然起身,蹭蹭后退两步,比他更快的是正中心口的子弹!退后的动作变成仰倒,降谷正晃踉跄几步,重重地摔在地上。
秘书慢慢地放下枪。他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想要大吼又想要痛苦,混杂着剧烈喜悦的悲怆同时呈现在脸上,让他显出格外的矛盾:“……可惜,原来只是这样。”
什么?
“原来杀人这么简单。”
仅仅只需要对准、扣下扳机,喋喋不休的人就能显出惊恐的表情。子弹击穿了横膈膜,出血量不会那么汹涌,这也是秘书计算好的——它会无限期延长死亡的过程,中弹者会死于无法呼吸。
就像当初的车祸一样,飞溅的玻璃扎穿气管,倒地的人明明还有救,却因肇事逃逸而在窒息中无力回天。
秘书近乎自言自语地问:“现在呢,你还坚持自己的看法吗?”
位置互换,当你成了那个被杀的人,是否能继续保持着这种……高高在上的,漠然的,不管死后如何的态度?
他垂下眼,看着地上的那个男人。降谷正晃嘴唇翕动,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没有机会了,秘书知道自己不会有回答,他只是想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