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悠然道:“是人类社会在无数次碰撞和磨合中,对‘如何维持秩序稳定’这一问题的最优解。”
黑墙面前的安室透不言。紧接着他又话锋一转:“但这一最优解的定义,却是对既得利益的均衡。”
现代的平等与法治理念,最早起源于古希腊。在那个时候,它是正义的吗?
从公民的角度当然如此。
城邦内公民人人平等,妇女、外邦人和奴隶却被排除在权利的范围之外,因为公民的范围只囊括本城邦的成年男性。即使时间来到近代,类似的例子也不乏其事;西进运动,一张印第安人的头皮价值五美金,种族灭绝的屠杀在当时被视之为一种荣耀。
古希腊的正义是属于成年男性的正义;近代的正义是属于白人的正义。
既得利益者的范围在变,正义的面貌自然也在变。
唐沢裕说:“那么,在我们的国家里,真正的既得利益者又是谁?”
那时的安室透哑口无言,只能以讽刺反问一句:“难道这就是你自诩为正义的理由吗?”
——即使能够论证对方是非正义,也并不能证明己方就站在正义的立场上,两者并不互相为逆否命题,
即便公安是权力的走狗,眼前的组织,难道就能是正义的代行人了?
安室透想:这未免也太过可笑了。
组织带来的犯罪与死亡,和因它而死的、数以百千计的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