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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是神经病,唯一理智的那一个才是疯子。

举世皆浊,只有一团火妄想肃清黑暗,最后的结果不是光明降临,而是长夜彻底将他吞噬。

下属收起文件,离开了这间沉默的办公室。

而这个时候,离火光熄灭的时间也不远了。

64岁,降谷零来给同期扫墓。

这是他退休前的最后一年。几个人的墓地并非排在一处——死亡相隔的时间太大,并且牺牲前,从没有人想到自己的生命会停止的那样突兀。

距离门口最近的是诸伏景光,因为卧底的身份,直到组织覆灭后他才有一个衣冠冢。之后是伊达航、松田阵平,最后是萩原研二。

按照牺牲的时间顺序,墓碑的位置从墓园深处一直排到门口,上一次来,诸伏景光的前面还是一片空地,现在,密密麻麻的石碑却将那笑容温和的猫眼青年淹没在了后面。

沉默的碑林,无声地注视着穿梭其中的金发身影。

早年降谷零会在碑前停留很久,他有数不清的话想说,自己破获了什么案件、哪一位好友成功升职。渐渐地,过去的话题已经被时光模糊得遥远,他站在漆黑的石碑前,所剩的只有沉默。

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说什么、怎么说。

说自己听到了背后的议论吗?

说东京的犯罪率又上升了三个点吗?

远在天堂的人,不该被凡间的琐事打扰,这些留到降谷零在深夜思考就可以了。于是他打扫灰尘、换上祭品,抬步就要离开。这个时候,降谷零却突然猛地一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