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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楼主要用来布置驾驶室和船员的居住处所,驾驶室一舱之隔,正是船长的单人间。船长的私人物品不多,卧室的布置十分简洁,是个典型的海上硬汉,安室透在他的枕头下找到了一本日记。

“该死,又得改道。这批货什么时候才能上岸?”

安室透瞥了眼一旁标注的日期,正是举报信发出当晚。

剩下的内容松散零碎,多数是一些不能宣之于口的抱怨:罐头难吃,船员难管。船长的日记里着重提到了“那帮人”,这似乎是货物供应方的人手,从美国西海岸一路随行,既不干活也不交流,日常除了饭点几乎见不到人,船长对他们怨气颇深。

“‘那帮人’的直升机来了。我们是不是能靠岸了?”

雀跃的情绪跃然纸面,这是最后的一条记录,时间就在今天。

安室透刚要把日记放回去,里面却掉出一张照片。能看出船长对它的珍重与爱惜,画面已经因反复摩挲而褪了色,边角却平整干净。一个膀大腰圆的红脖子男人搂着妻女,温婉的女人头戴花环,小女孩精灵古怪,朝镜头偷偷地做着鬼脸。

这似乎是船长的全家福。

安室透眼前,突然闪回过刚刚看到的一句话:“小家伙考了年级第一。好样的!思来想去我同意了,跑完这趟就回家陪她。”

“……”

安室透无声垂眼,仔细地将照片夹了回去。

拷贝的进度才走到二分之一,从驾驶室出来,安室透又拐去了监控舱。它与驾驶室相隔一条走廊,奇怪的是,驾驶室没有关门,监控舱门口却挂了一把大锁,安室透毫不费力地撬开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