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机是他从琴酒的黑大衣口袋拿的,火光消失以后,又一道冷色的光源亮起,那是唐沢裕放在窗台上的手机。
亮着的屏幕显示,上面是一封编辑好的简讯,收件人已经填入邮箱,却不知为何,唐沢裕迟迟没有选择发送。
阖盖的动静第三十次响起时,低沉的脚步拾级而上。
琴酒从便利店返回,挺括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他单手一抛,唐沢裕在空中接过,而那是一包薄荷烟。
“……”唐沢裕谴责地看他一眼。
琴酒不偏不倚地挑眉回视,片刻,还是唐沢裕扭头放弃抗议。他从烟盒里磕出一支,垂下头,单手拢住火苗。
橙黄的暖光聚拢在掌心的小小空间,熟练的动作几乎有某种韵律感。
灰白的烟雾袅袅上升。
细长的女士烟里并没有多少烟草的成分,薄荷的辛辣感充斥口腔。唐沢裕点烟时,琴酒便转向窗外:“不发送吗?”
一来一回的时间里,海上的巡逻艇已经微缩成一个小点。细长的波纹缀在尾端,如同水面一条淡白的伤口。
“会发的。”唐沢裕顿了顿,“只是……”
只是什么,他却又说不清楚。
心底两端似乎有长绳拉锯抗衡,观点此消彼长,可他没办法用言语表述出来。
突然齿间一空,叼着的烟被单手拿掉,琴酒将它捻灭在窗台上,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吻。
辛辣的香气传渡在口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