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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铁门缓缓向两边开启,久违的光亮照在眼前。地牢内黑暗持续太久,这点光线堪称刺眼,困在其中的囚徒一时半会间甚至无法适应。

不等他抬手遮挡,一道黑风衣的身影便已出现在门口,高大的身躯投落下一片阴影,屈起的两指间,猩红的火星升起烟雾。

心理上的极端压迫感油然而生。

垂落的墨绿瞳孔里目光冰冷,似嘲讽似鄙夷,漠然如杀人如麻的野兽。琴酒冷冷地打量着地上的人,好像这只是个碍事的无机物,在他的视线下,间宫贵人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他的双手被手铐扣在身后,身上一套脏污打皱的西装,脖子上的领带歪歪扭扭,绳结要掉不掉。乱糟糟的头发也同样如此,残留的发蜡混合草屑,蓬乱如鸡窝,难以辨认这曾经是商业人士标志性的三七分发型。

间宫贵人表情惊恐,哆哆嗦嗦地就要往后退,基安蒂不耐烦道:“还想不想走了!”

她食指间丁零当啷地甩着一串钥匙,唇角却不耐烦地下撇着,一副概不奉陪的模样。

见状间宫贵人一动也不敢动,身躯僵成了一条木棍,基安蒂这才弯腰,稀里哗啦地打开手铐。

即使已重获自由,间宫贵人依然不敢起身,蜷缩在地上,低着头。

基安蒂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起来。傻了?能不能动?”

琴酒没有开口,眼神是一种残忍的饶有兴致,注视间宫贵人像只被猫按住尾巴的老鼠,贴墙一点点蹭坐起来。

基安蒂又给了他一下,他才磨磨蹭蹭地沿墙边站直了。

确定他手脚健全、还有行动能力,琴酒说:“你是自己逃出来的。”

间宫贵人吓得连眼泪都要出来了,拼命地上下点头,却从鼻孔里蹿出了一个硕大的鼻涕泡。基安蒂嫌恶地啧了一声,琴酒不为所动,一派漠然地继续道:“你也知道自己要找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