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独自一人,会因眼前的难题而茫然困顿,惶惑与动摇在心底久久盘旋不去。可一旦引入了另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叙述的同时他也在捋清思路:
解释立场的本身就是一种站定立场。
不等安室透回话,唐沢裕拍了拍裤腿,弯腰直起身。他的步伐还有些不稳,却委婉地错过了安室透伸出的手。
“既然你觉得这是必要的,那就做,后悔是一件最遗憾的事。当你在动摇的时候,你在权衡的是结果;可什么都不去做,又怎么能知道结果如何呢?”唐沢裕温和道,“这可是你刚刚说过的话。”
安室透疑惑地点了点头。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唐沢裕的态度里几乎呈现出某种冷酷的攻击性。而那神色一闪即逝,快得就像是自己的幻觉。
当他说完了最后一句,所有的情绪已经隐藏在不显山露水的温和之下。
不过,安室透还有问题要问,这个夜晚的偶遇让他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他想开诚布公地谈起这件事,而不是让怀疑腐烂在心底发酵。
“说起来,你知道你的翻盖机……”
没想到唐沢裕却说:“你问的是哪一部?”
安室透没料到这个回答,愣愣地啊了一声。唐沢裕理所当然地解释道:“我一直都有两部啊,一部工作用,一部生活用。”
“毕竟不比现在的智能机,邮件分类起来还是很麻烦的……翻盖机怎么了吗?”
他看起来比安室透还要疑惑,微微歪过头,眉头稍稍拧起,像是不理解出口的问题。
——所以他身上一直带着两部不一样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