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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已经这么晚了。不回家吗?”安室透问。

唐沢裕却突然顿了顿,随后才说:“……还是晚点回去吧。”

他的话音里有很轻微的懊恼,不过那情绪转瞬即逝,唐沢裕并没有为此过多解释。

这就是一条极为自然的行动链了,家里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或许会令人心烦,这才让唐沢裕决定下班后顺手帮女警一把。

他在警视厅的风评一直很好,或许这种好风评也来自背后不动声色的关心。待人接物时他有一套自洽的相处逻辑,并不会热情地嘘寒问暖,却能体察到他人的难处,并力所能及地给予支持,却并不以此邀功:就像他看到安室透独自一人在小径,即使黑暗会带来不适,却依然关了灯一样。

使人感到恰到好处的安定与放松,这才是正常的、普通人的生活。

安室透心底飞快地掠过一丝自嘲。

可能他的确在黑暗里停留太久,甚至连思维模式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根本变化。

他怎么会怀疑唐沢裕被别人取代了身份呢?分明他根本没变过。

上一次这样聊天,似乎还是在走下环状线以后的事。

漫步在夜晚的东京,繁华喧闹抬眼可闻。出于职业的特殊性质,守护这种和平就是安室透毕生所坚持的信念,就是在那样的氛围里,他才感到了久违的宁静与放松,于是放下警惕,天南海北地拉开话题。

像警校时代的他坐在医务室的病床前,不着四六地东扯西聊。

他谈起私家侦探安室透的出道秀,一场仓促下混杂着冲动的谋杀,年轻的凶手被自己一眼看破;紧接着又聊起以后的打算,至于所谓的要拜毛利小五郎为师,安室透只是随口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