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唐沢裕不明就里,直到现在,他略微转换了自己的思路。
……如果这次漫长的回溯,只是为了让他看琴酒手持荧光粉牙刷的盛况,那他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擦干脸上的水渍,琴酒的余光里又撇到那抹刺眼的荧光粉。他动作慢慢停住,墨绿的瞳孔里似乎沉淀着思索的情绪。
唐沢裕看着他停顿片刻,随即又拉开橱柜门,看向底下静静躺着的荧光蓝。
琴酒沉默很久。
唐沢裕简直要好奇死了,可他即使开口,琴酒也完全听不到。一人独处的时候,银发的男人一直是安静的状态,吝于说哪怕一句话,遑论自言自语。他连一点表情的变化都不曾有,唯有墨绿的瞳孔,还会滚动过一闪而逝的情绪。
唐沢裕双手背在身后,弯腰在前面盯了很久,不确定地解读出是在疑惑:为什么我拿了这个颜色?
是啊,唐沢裕也要好奇了。
为什么你用了这支牙刷?
可这个疑惑最终也没有得到解释。选择这支荧光粉的动作,就像某种根深蒂固的肌肉记忆,一种埋藏在潜意识里的本能。一切都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发生的,可能琴酒略微一走神,思绪回转时他已经刷完了牙。
琴酒静默地站立在橱柜前,那个沉默的一分钟里,他像个无悲无喜的塑像。肩上的银发被重力带动,慢慢地滑落一缕到胸前,他这才回过神来,阖上了橱柜的门。
短暂的思考没有得出答案,但自己莫名其妙地拆开了荧光粉牙刷,这一行为显然给琴酒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洗漱完他没有直接入睡,而是坐在主卧外的阳台上,膝头放着电脑。
夜晚林涛阒寂,公园里灯火寥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