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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死。”

唐沢裕面无表情地漠然想:难道你就不会?

无穷无尽的所谓长生,却是建立在毁灭和掠夺的基础上。

而这究竟有什么意思?

可是不知不觉,在他并拢的双掌间,指节已因用力而微微发白。驾驶座的声响唤回了他的思绪,琴酒将狙击枪靠在椅背,自己回到了座位上。

重狙里只有一颗子弹,而那颗子弹正中眉心,结束了蜘蛛的肮脏而充满掠夺的一生。

琴酒绝不会允许自己失误。

回神的唐沢裕悄悄分开双手,活动五指,自然地搭在两旁的扶手上。侧过头时,笼罩在他表情上、那一层坚硬而冰冷的外壳已悄悄融化,像初春冰雪消融,他弯起眼角,轻轻扬起了一个笑。

唐沢裕语气轻快地说:“辛苦了。”

琴酒正在调整操纵杆,重新定位直升机的高度和航向。闻言他侧过头,墨绿的瞳孔似笑非笑。

“所以呢?”

“?”

唐沢裕不明就里:“……什么所以?”

琴酒的嘴角挑起了一个不甚明显的弧度:“报酬。”

唐沢裕坦然与他对视两秒,下一瞬间,镇定的表情却突然泄了气。

“好吧,我就知道你听到了……”他挺直的脊背顿时靠了回去,“往那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