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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的黑伞将水流隔绝在外,粗壮的水柱冲上伞面,又沿边缘滑落,溅落的水幕像一场室内的小小瀑布。

这里是二楼的包厢窗边,稍一向下,一楼惊慌的人群便一览无余。撑开的伞面微微向唐沢裕这端倾斜,琴酒扣着他的腰,稳稳地带他来到这里。

底下的观众里已经有人醒了,后知后觉的惊叫声此起彼伏。

“发生什么了?”

“好像是消防喷水灭火系统……”

“哪儿着火了吗?”

“灯怎么没开?我看不见!”

“为什么没有警报声?到底出了什么事?”

“……”

讨论的话语声汇成嗡嗡的潮流,蔓延过整个一楼的观众席,随着传播的距离延长,音量逐渐衰减,消失在铺天盖地般哗啦啦的水幕中。

这是一场大型的连锁反应,一些催眠不深的人当场被水流浇醒,他们的惊呼喊醒了更多的人。

湿透的人头彼此对望,短暂的混乱后,从幻境里湿漉漉醒来的人群逐渐找到了行动的方向——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没人能一直忍受这种从头到脚湿透的状态。

黑压压的人群拉出一个尖角,慢慢往出口涌去。

离开的人群蔓延着低语声,兴致阑珊的观众,仍不忘低声抱怨着湿漉漉的衣服和戛然而止的精彩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