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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到尾,女人的气场才一直是与这里格格不入的那一个。作为与死者相亲的人,海保祥太的做法某种意义上也是她的恩人,可她的眼里却一丝感激的神情都没有,表情不像经历了一场近在眼前的谋杀案,却像碰上了什么棘手的麻烦事。

她眼神近乎是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漠,唐沢裕预感到女人接下来要开口的绝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便提前一步,打断了她。

“海保先生,请和我到这边来做笔录。店里的诸位有事的可以先离开了,感谢大家对本案侦查的配合。”

聚拢的人群渐渐散开,间或夹杂着几句议论,“开了眼了”、“没想到”,女人被唐沢裕打断,细长的眉毛不满皱起,她还想说些什么,再张口时,目光却触及到唐沢裕警告的眼神。

不显山露水的温和警部,黑沉沉的眸色里却蕴含着冰冷的威慑。

女人身体一颤,诛心的话语刹那间被咽回嗓子眼。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完全被对方可怕的气场淹没了,浑身的寒毛都紧绷起来。

她咬牙沉默了两秒钟,最后只说:“我可以走了吗?”

唐沢裕终于一笑:“当然。”

阴沉的冰冷气势,又被他自如地收了回去。

在这个角度下,除了女人之外,再没有人注意到唐沢裕在那两秒间流露的锋芒——甚至连一直关注他的安室透也没有。

对话发生时,他正在悄悄请毛利小五郎收自己为弟子。

毛利小五郎本来还有那么一小会的犹豫,直到安室透附耳说:“就当作是学费,每个案子我都会支付您——这个数。”

他伸手比划了一下钞票的厚度,不菲的厚度让毛利小五郎的神情为之一振。

他连双眼都在发着光,瞳孔里仿佛有图案滚过,最后叮的一声,全部定格在钱的形状上。

“真、真的吗,”他故作矜持地咳了一声,“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