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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甘心地掀开被子,又等了一会,只得悻悻然自己起身。

这一夜果然是琴酒陪自己睡的,深夜的冷汗已经被擦拭过,身上的睡衣也换了一件,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挂在身上总显得松松垮垮。

唐沢裕抬手在衣袖上嗅了嗅,果然又闻到了若有若无的柑橘尾调,这件睡衣是深黑色,他大概知道它是谁的了。

起身坐直后,早餐的香气更加浓郁,唐沢裕从床底翻出拖鞋,趿拉着走进客厅,跳上吧台的高脚椅。

琴酒的银发束成马尾,他头也不回地说:“去洗漱。”

唐沢裕双脚悬空地晃了晃。

片刻后,琴酒无奈地摇了摇头,早餐其实已经快做好了,他把炒鸡蛋的盘子放在唐沢裕前面。

“找到原因了?”

他指的自然是昨晚的事。

一个晚上唐沢裕的状况时好时坏,刚昏迷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在遏制不住地颤,巨大的痛苦反复碾过脊背,琴酒的睡衣被他揪得满是褶皱。

过了很长时间,昏迷的人才渐渐平静下来。

琴酒知道这是发作的那一阵过去了,就任由他蹭了蹭,将头更深地埋在颈窝。怀里的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琴酒一夜浅眠,时刻关注着他的动静,直到天亮时才简单阖了会眼。

狙击手等待目标时,三四天全神贯注都是常有的事,一夜未眠并没有在琴酒的脸上留下明显的痕迹,他解下围裙,弯腰坐在一旁。

唐沢裕叼着筷子尖,抬眼斟酌着想了想。

“算是,”他说,“有点麻烦……但没有那么麻烦。”

毫无干系的世界不会轻易交集,穿越世界壁本身就是件极为困难的事。